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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額頭和鬢角,眼前只有一片恍白,四肢百骸的銳痛不減,他又閉上眼睛。
等過了半晌,他再次睜開眼,才看清了此時自己身在何處。
為了避免眼前是錯覺,或是幻境,他緊緊捏住手臂上的闕心環。
好半晌,窗邊溫在爐火上的陶瓷罐中熱氣氤氳彌散,一股藥香頓時繞在鼻尖。
窗外傳來有人路過的腳步聲,以及分不清在何處的幾句交談聲。
晏難這才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有人救了他。
胸口的連枝蠱很平靜,江逢寧此時離他很遠。
不是江逢寧。
那便只有十伏忘了。
晏難坐在床邊垂下纏好一圈紗布的頭,望著自己身上包紮好的傷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沒有冷笑,嘲諷,也沒有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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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片迷茫。
彷彿最善偽裝之人短暫地露出自己的真實一面。
只單單因為……疑惑和不知所措。
這間小而安靜的藥房內,十伏忘早已離開。
晏難隨後只在關州留了一日,便啟程去往上京。
算上路程,剩下的五人,時間剛好。
——
三日後,江逢寧與容生剛到上京,亡修大軍於宣陽邊境正式兵臨城下的訊息也同時抵達了金鑾殿中。
不僅如此,另一支亡修軍日前也抵達了開雲國登州邊境,此時兩方交戰,正打得不可開交。
戰事一觸即發,此一仗大尋非打不可。
朝中將軍即刻帶兵三十萬前往宣陽援助。
在大軍離京後,江抑領百官至蒼山祈福祭天,穩定民心。心誠動天,更求他日大尋將士,能全部凱旋而歸。
但大戰前的祭天大典,不再是容生心中報仇雪恨的地利天時。
江逢寧卻道:“今日祭天大典的最後一道流程,皇上要於蒼山雨灑金樓中謄寫佛經,待山下百姓退去後,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衛首府的禁軍我可以幫你解決。”
聞言,容生垂眸看向江逢寧,深邃的眸微眯。
此時他竟無法看透一個人。
他在想,江逢寧是不是把他想得過於善良了?
她以為他與朝啟帝之間,只是坐下來談談解開恩怨這般簡單麼?
無論如何,商家的數百條人命都是事實,他與江抑之間絕不可能善了。
隨即,容生冷下聲音直言打破她的幻想:“江逢寧,無論如何,我必殺江抑祭我商氏冤魂。”
“如此,你還要幫我嗎?”
江逢寧忽然笑了,只是那抹看似莞爾的笑不及眼底,冷漠刺眼極了。
她抬起的眸如同冬日無情的薄霧,看著容生道:“大人以為我為何不?”
“我自小便不是長在大尋,無父無母,在大人看來這份叔侄情份有幾分情真?”
她道:“於我而言,無足輕重。”
容生一時竟無言以對,好似聽不懂江逢寧在說什麼。
實際上,這番話裡的另一種意思他的確不懂。
半晌他盯緊了江逢寧的眼睛,口中無意識地問:“那我呢?”
江逢寧一怔。
容生在問自己為什麼幫他。
但她卻沒什麼要說的。
因為真正的原因,待容生見到江抑時便明白了。
這一次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了。
與之雖然相識短暫,但容生這個人無疑是個頂好的朋友,江逢寧不願結尾太過僵持。
想了想她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報恩,謝謝你在抱月臺救我。”
聽到江逢寧的回答,容生攥緊的手指驟然鬆開。
提到抱月臺,兩人此時都因各自的原因對一個徐觀南隻字不提。
人命難償,於江逢寧而言,她既對晏難說不出來一句指責,也沒有資格對徐觀南的死說出任何抱歉的話。
而容生恩怨辨得分明,不會在一個在他看來無辜的人面前,說出他對晏雲臺的殺心。
半晌容生淡聲道:“既如此我承情,自此我與郡主兩清了。”
江逢寧輕聲道:“好。”
話落,她轉身離開。
紅梅紙傘,藍色的衣裙落了白雪如一一朵朵綻放的蒼蘭。
大雪依舊落得急,隔著空蕩無人的街巷,模糊了容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