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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妗妗那邊……”
沈懷茵神色也微變。
南律連忙道:“陛下放心,此人已經昏睡六日,方才殿下才請了陳太醫,而且他還不夠是殿下的對手。”
聽罷,想想也是,夫妻二人心安了些。
但片刻江抑開口以防萬一道:“再往桐緗宮多安排些人手。”
至於太醫院那邊,就由著妗妗來吧。
“還有,晏家夫婦想必會追到上京來,你帶著人去接一接。”
此事最好能以兩方的誠意和協商談妥收尾。
“是!”南律領命,押著長劍退下。
江逢寧從偏殿出來後,才發現已經是酉時了,燦爛的夕陽鋪滿了整座桐緗宮。
她找了一圈沒找到南律,問過宮中守衛才知道人是被父皇叫了去。
她想去父皇那兒尋人,剛走回正院,侍女便迎了上來,說是到了晚膳的時間。
但如今江逢寧實在吃不下,搖頭想找個理由讓她們將今日晚膳撤了。
還沒開口,一個宮女便匆匆走到她面前稟道:“殿下,偏殿中的人好像是醒了。”
“奴婢聽到了聲響,但殿下說偏殿不許進人……”
江逢寧等不到侍女說完了,她腦海中只有四個字:晏難醒了。
她旋即抬腿朝偏殿跑,身上翠色的襦裙和藕粉披帛在身後像忽然驚起的蝶。
侍女追上來,江逢寧扔下一句:“不用跟!”
下一刻身影便轉進花廊下。
繡鞋在紅木的地板上發出撻撻的聲音,跟隨著心口的心跳,越來越快。
好在繞下花廊便是偏殿了,江逢寧撈起腳下的裙襬幾步跑上白玉的臺階,然後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身前的門。
門被推開的瞬間,房間內巨大的玉屏風被撞倒,江逢寧一眼看到了隨屏風一同摔在地上的人。
晏難也抬起了頭正看著她,蒼白的臉上,神情如呆滯了般,陰鬱同脆弱停留在眉間、眼尾。
江逢寧眼中一剎那湧滿淚光。
“晏難!”
她跑過去,繞開屏風直接跪下來用力抱緊了地上的人。身體撞進晏難的懷裡,手臂纏著他的後頸收緊。
“晏難,你真的醒了對不對?”
江逢寧摟抱著晏難,頓時又哭又笑,溫熱的眼淚全部掉進了他微張的衣領中。
一滴一滴,彷彿滑過鎖骨,全部熨燙在心口,晏難感到心臟緊縮,裡面包了一把尖刀,撕裂尖銳的痛。
腦袋瞬間劇烈的疼起來。
此時緊貼著他的溫度,與他死前懷中怎麼捂都捂不熱的那種僵冷,劇烈地碰撞,用力地撕扯著他的神經。
分不清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他一次又一次地迴圈在兩映山那一日的記憶中,江逢寧在他懷中死去就如同發生在昨日。
此時,卻有一個活的江逢寧抱著他,叫著他的名字。
“……阿、寧?”
他試探的、沙啞的聲音響在江逢寧細碎的哭聲裡,竟小心翼翼地顫得不成樣子。
像一塊佈滿裂紋的玉,一觸便會碎成握也握不住的流沙。
江逢寧心中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抱著他拼命的點頭,聲音哽咽回道:“是我,晏難,我回來了,我們都回來了。”
“你抱抱我好麼?晏難你抱抱我……”感受他身體的僵硬,江逢寧引導他。
一聲聲輕柔的哭喊落在耳邊,第一滴淚從晏難乾澀的雙目中滾落。
身後一雙手終於慢慢顫抖著攏住了江逢寧的肩背,再一點一點收緊,直至手背上青筋用力猙獰。
一隻手扣緊的五指中抓握著一隻錦囊,錦囊上的一圈琥珀珠子硌紅了他的指節。
晏難通紅的眼睛埋進江逢寧的長髮裡,他低聲哭求道:“阿寧你別離開我,求求你別死...好不好?”
十九年裡沒有她的痛苦席捲而來,無數次重複著她兩次在懷裡喪失生氣的噩夢。
鬼蜮的陰冷,窒息壓抑的紅色,踉蹌前行,哪裡都沒有她。
江逢寧察覺到他話裡的不對勁,立即從他懷裡退出來,捧起了他的臉,兩張哭花的臉對望著。
她擦擦他的眼尾,吸了吸鼻子道:“晏難,我們不會再分開了,真的...我保證。”
晏難咬著唇,淚眼模糊。
半晌他才在江逢寧堅定柔軟的眼神中說服自己相信這美如夢境的話。
他眨眨眼,變了味道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