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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今日是怎麼回事兒?
不等他想出一個原因,面前溫樞緊接著就道:“陛下,絳英殿的宮人傳話,皇后娘娘即將臨盆。”
話落,江抑面露驚色,立即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起身,豈料站起來眼前直接黑了一瞬。
踉蹌前,溫樞上前扶了他一把,眉目藏著一絲傷愁,輕聲勸道:
“陛下切勿激動,御醫說您要忌喜忌悲。”
此時江抑根本沒聽見溫樞說了什麼,待重新站穩後,他走下臺階,大步離開養心殿。
候在外面的刑部尚書抬頭一見今日的帝王朝自己走來,一剎那間,覺得自己是眼花了。
皇上這是龍顏大悅?
林源不可置信地再看一眼,待江抑快走到面前,他才滿腔疑惑地低下頭來,連忙緊了緊聲音道:“陛下……”
不曾想,帝王看都沒看他,玄黑的龍袍直接從身側擦開一道冷風過去。
林源瞬間冷汗淋漓,腦海中忐忑地將近日言行迅速過了一遍,再想到江抑對秦家的態度,不得不再次高聲將人喚住:“陛下留步!”
這下江抑聽見了,勉強按捺住又驚又喜的心情,站在臺階前回頭。
林源此刻已不敢再直視聖顏,垂下頭立即道:“秦家科舉舞弊一案已結,秦明連已認罪畫押,還請陛下示下。”
“一個不留,全部流放極西。”
隨著帝王冰冷無情的聲音,林源心中當即一口氣緊到嗓子眼。
果然,龍顏大悅都是錯覺。
“臣遵旨。”
不敢多留,林源連忙惶恐退下。
但心裡卻不得不想,皇上對秦家有些過狠了。
秦家事發後,全府上下不論男女老少,通通在第一時間被打入天牢,陛下沒有一絲容情,就連身懷六甲的婦人都無例外。
官場之中變化如潮汐,早有跡象,林源也能猜到大概原因。
皇上自登基以來,便有削減大族商氏之意。而秦家與商氏,是有故交的。
這座皇城之中的私交,一步錯便步步錯。一棵樹倒了,最先砸到的就是旁邊最近的樹。
而帝王是他們頭頂的天,也是他們腳下的土,每一口呼吸和根的每一次延伸,都要靠揣摩聖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明哲保身與審時度勢才是生存之道。
比如此時走得越快越好,絕不能有一絲遲疑。
林源走得太快,以至於江抑在巨大的震驚之後已經來不及將人叫住。
他怎麼會這樣的說?大尋何時有過流放極西的刑罰?
再說秦明連一人犯錯,與他家人何關?
剛才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番是非不分的話來?
不等他想清楚,眼前一晃,他便已經站在了皇后的絳英殿前。
無數的宮人御醫進進出出,整個宮殿燈火通明,唯有他站在房簷下的陰影之下。
江抑心中莫名湧上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他就看見皇后身邊的嬤嬤抱著孩子從殿中快步出來,猛地跪在他的腳邊。
頭重重地磕下來,帶著哭腔道:“陛下!娘娘產下來的...是…是死胎!”
江抑身形晃了晃,心中頓時如重擊,心口之前隱隱的灼痛驟然強烈,直直將一股血腥逼到喉中。
怎麼可能!
懷茵懷胎十月從沒有出現過異常,孩子...孩子怎麼可能會是死胎!
……不可能!
江抑根本不肯相信,他顫著手想去碰碰嬤嬤懷中的那孩子。
但手還未伸出,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先一步開口:“...抱出宮,尋個地方好生葬了。”
“...是。”地上嬤嬤愣了一瞬才顫著聲音應下,立即起身抱著孩子退出了降英殿。
不對...這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就算...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般無情?!
懷茵醒了,他要如何對懷茵解釋?
江抑完全不能接受,眼眶隱忍通紅,卻無法開口將人叫回來。
“陛下……”
大殿內有人出來又跪在他面前。
江抑心跳頓時停住。
“皇后娘娘難產,血止不住…薨、了……”御醫艱難的聲音響在耳邊。
江抑頓時腦中嗡鳴,什麼都聽不見了,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心肺緊跟著絞痛起來,他想立即衝進去,但本該抬起來的腿,卻是在絳英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