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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洞穴族因位居高處,因此以火行巫;那麼河岸族則因身處低谷,以水行巫。
河岸族的老巫世代透過溪流與天神交流溝通的。
樸被通知老巫有事相商,便快步走向其營帳。
雷好奇心驅使,拉著翻譯,跟了上去,她想親耳聽到那個老東西到底會說些什麼屁話!
從之前與阿爺的對話,蕊瞭解了行巫的過程,天神以影象示巫,如果說影象是客觀即將會存在的,那麼如何詮釋天神的警示則是完全主觀的。
生殺予奪全在巫師的一念之間,若巫師存有偏見,那結果就可想而知。
如此的預言,又怎能說是天神的指示呢?!
就好比自然規律是本來就存在的,聰明的古人窺測到了其中的奧秘,編出了易,夏人編的是夏易,到了周王朝,又進一步研習出了周易。參透並掌握了這些奧妙的後人智者,便可透過計算,推演出可能會發生什麼,再加上現實中的種種,推算出最可能的情況。一竅不通的眾人,以為就是被智者操控的,便尊智者為神人。
再好比蕊前世的工作,一個基因研究員。人的生死本都印刻在基因裡,這一輩子有可能生的病都呈現在裡面。但除了先天性的顯性疾病,就是出生就有了之外,餘下的情況,人生什麼病,是否會生病,什麼時候生病,則很多由外界因素影響的。若能儘可能的把握好這些外在影響,我們可以拖延發病時間,甚至直至死亡也不會發病;但有些疾病,受不可控因素影響過大,比如神經類,即使你把握好了生活方式,教育體系,但遇到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乃至社會上突發事件比如疫情,都是無法掌控的,那麼這就出現了,你即使做到最好,也無法阻止疾病的發生和惡化。
而巫師所謂的預言也是一樣的。有些事情不論你絞盡腦汁也無法改變,比如洞穴族和鮫龍族的滅族;但有些事情則事在人為,譬如巫哲為找尋一線生機的推演。而明知河岸族老巫對自己有敵意,他的預言一定會夾雜主觀意識,那麼他的預言就一定可破!
蕊打算抓住這個漏洞,為自己搏一條生路!
“蕊娃子,老巫與首領的對話是不許外傳的,要抹脖子的!”翻譯擔驚受怕的提醒。這個洞穴族的遺孤膽子也忒大了,若不是首領交代自己寸步不離的關照她,打死他也不願趟這趟渾水啊!
“安心啦,豚伯!我們只是聽,不說出去!”蕊衝著驚慌的頭冒冷汗的男人調皮的眨巴眨巴眼,安慰道,接著話鋒一轉,“除非你說出去!”
“哎喲,不敢不敢不敢!”男人嚇的直襬手,感覺他面部五官伸展的不能再伸展了,“我就是個工具,耳朵進,嘴巴出,不入心的,不入心!”
“噗!”蕊瞅他縮頭縮腦的模樣,更想知道首領和老巫的聊天內容了!
“也不知道洞穴族的族人對不小心聽到了阿爸和阿爺的對話,是否也會如此害怕。”蕊心想。作為從小被阿爺抱著長大的孩子,她一直都直接了參與族裡最高機密,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二人跟著樸來到了河流的下游。
天色已晚,蕊著實看不清楚老巫同天神交流時用的瓶瓶罐罐跟阿爺有什麼相似與不同,只感覺好像河岸族的祭拜比洞穴族要複雜許多。
樸見老巫仍在施法,便安靜的等待。
腰纏各種貝殼魚骨的老巫把面前的不同罐子各撒了一些液體倒入河流,嘴裡唸唸有詞的嘰嘰咕咕,那些貝殼和魚骨伴隨著老人的走位,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隨後,好像靈魂出竅一樣,呆在原地不動彈了。
“他不會是忽悠吧?之前阿爺祭拜天神的時候哪有這麼繁瑣?!”蕊有些不屑的鄙夷悄聲道。
樸察覺到聲響,轉身向身後看了一眼,欲走過來檢視。
蕊嚇的一動也不敢動,躲在草叢裡,連口氣都不敢喘,拿手緊緊的捂著口鼻,生怕呼吸驚動了身前草擺動,被樸察覺到。
“首領!此女不可留!會給部落帶來滅族之難啊!”老巫突然誇張的雙腿跪地,雙臂張開,手背朝下,跪拜河神,感謝她的預警。
“什麼?!”樸震驚之餘,對河神的預言充滿了疑惑。鮫龍族的巫哲明明說的是。。。
“老巫,請快把您看到的告知!”樸焦急的扶起巫師,懇切的說。
“洞穴族滅了!被天火盡頭的山脈吞噬了!這女娃子是唯一活下來的人!一定是她給洞穴族引來了地動!”老巫口中盡是對蕊的指責。
“這,,,”樸對老巫的話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