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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象沒有過多的猶豫,還是拿走了這個令牌。
雖然這個令牌明晃晃的指責自己,但姬象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不給用就不給用,說自己心有邪念,可誰心中沒有邪念呢?
這個牌子上刻的形象,是王靈官,又稱太乙雷聲應化天尊,這位神靈素來的眼中揉不得沙子,看不得半點邪惡之事。
姬象覺得,或許自私是自己最大的念頭之一,而自私顯然不是什麼美好品德,被定義為邪念,非常的正常。
於是也只能在心中嘆息一聲:
靈官爺爺,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善良正直之人啊.....聖人之所以是聖人,就是因為他們都死了。
“這東西,說是心術不正的人都用不了,當然,陶仲文自己似乎也沒用過幾次這東西,他最常用的是更厲害的一枚令牌,那枚令牌在欽安殿放著,叫做勾陳天皇大帝號令....”
“龍虎山的張真人倒是能用出一點威力,但後來張真人不幹了午門外直房的工作,這東西也就又送回來了,說是要用此令,太難太難,尋常法師,連開令都做不到,更不要提施展這枚令牌的全部神力。”
“如今,姬大人來此,正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玉樹臨風,年少英雄,看著就是一身正氣!您拿了令牌,或許能有使用的方法。”
神宮監掌印太監解釋,意思是過去老張在紫禁城看大門的時候,戴過這個玩意,他是可以用的,但是除了老張之外,其他的法師和天神,都用不了這個令牌,也就丟在這裡了。
這個令牌倒是沒有問題,是完好無損的。
“公公您也用不了?”
“您看這話,要是用的了,我就不是太監了。”
神宮監掌印太監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太監的,褲子底下漏風,哪個心裡面沒有點陰暗面?
能使得動這玩意就真是見鬼了。
“北鎮撫司的那幫天神,天天拷打犯人,心裡恐怕也是變態,至於五軍都督府就更不用說,都是些什麼人吶,神位都引不下來,爭權奪利,怎麼能用的了靈官爺爺的東西?”
神宮監掌印太監低聲嘀咕。
姬象雖然聽到了,但是裝作沒聽到,而這時候外面來了小宦官,和神宮監掌印太監交談,大致意思是黃符沒有了。
“用完了?”
“前些天剛剛分到各帝陵去,還不曾採買。”
神宮監掌印太監轉身去問姬象:
“姬大人不知道要多少黃符?”
“我這人比較怕死,能不能先來個十斤?”
“.......”
這次輪到神宮監掌印太監無語了,雖然說十斤確實是不多,但既然之前的存活都發到各個分部門去了,現在一下子要十斤可拿不出來。
“我沒說完呢,要十斤黃的,這種黃符是用來降妖殺鬼的;再要十斤紅的,紅符是用來安宅請神的;還要十斤黑的,這種黑符是用來鎮煞誅邪的。”
姬象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定程度的肢體動作,看起來像是在揮拳。但本人臉色很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神宮監掌印太監的眯眯眼,現在徹底睜不開了。
您擱這把神宮監當批發市場呢?
“沒有,說實話,黑符已經很多年沒有采購過了,現在黃符紅符也沒有,咱家一會就帶人直接去採買一批。”
神宮監掌印太監讓那個傳話的小宦官出去叫人,正好黃符用完,也確實是要採買,姬象一聽,不免問道:
“公公這些符都從哪裡採買來的?”
“漢經廠...”
神宮監掌印太監對姬象道:“這漢經廠是順天府內印刷道經佛經的地方,咱們皇家的很多祭祀用的經章典籍,都是從他們那裡採買來的。”
“符紙也是人家那邊出的。”
說著,又神色古怪的補充了一句:“還有,白蓮教的經文,他們那邊也有印刷,不過每次都藏得很好,只是聽說有此事,不曾抓到過現形。”
姬象一聽,想到了上次那張大威神咒,這神咒身上必須得多備一點,但是用低階黃符疊在一起寫,倒不如直接從廠家定做一批厚紙符。
一張黃符承載的香火上限是兩百份,超過哪怕一點點都會直接憑空燒掉,但是大符不會有這個問題,大符能承載的香火上限更高。
到時候直接閉著眼畫就行了,省去了疊符的步驟,也不用擔心誤操作把符紙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