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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你在哪個院子住啊，這也走了半天了，我也有些口渴了，能去你那裡討碗水喝嗎？”
走了幾步，吳昊擦了擦腦門，故作大聲的抱怨了起來。
王老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誒呦，大人你看老漢這個腦子，就只顧著我大哥家的事了，您這邊請。”
說著就帶著吳昊走向了王府內最角落處的一個小廂房。
從外面看，王老頭住的房子完全就是王家下人住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看起來都漏風了。
“王老伯，您就住在這個地方啊，我看其他的地方不是有好一些的房子嗎？”
“回大人的話，這裡已經是為數不多的沒有死過人的地方了，老漢也算是為了不破壞兇案現場。”
“老漢我啊，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了，有個住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在鄉下住的屋子還沒有這裡的好呢，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走進屋子後，吳昊裝作無意的四處觀察了一下，屋子內更是顯得破敗不堪，由於用木板釘死了一些漏風的地方，屋子內顯得很是昏暗。
屋內除了幾張並排擺放在一起的木板床之外就只有正中央擺放著的一個方形桌子，桌子上還放著沒吃完的饅頭和幾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小鹹菜。
“屋子裡破舊了點，大人你先找個地方坐一會，老漢這就去給你倒碗水喝。”
“麻煩老伯了！”
“不麻煩，不麻煩，”說著話間王老頭就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大瓷碗，又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蓋著蓋子的木桶。
開啟蓋子後，王老頭在裡面舀了一碗水，又小心翼翼的把蓋子蓋上。
把水遞給吳昊後，王老頭不好意思呢笑了笑，“宅子內的好多口水井裡的水都不能喝了，索性老漢也就不在這大宅子裡打水喝了。”
像是怕吳昊嫌棄水不乾淨似的，老漢搓著手解釋道：“大人你放心，這是老漢我在別處挑來的水。都是乾淨的水。”
吳昊狀似不在意的接過了水碗，卻沒有立刻端起來喝上一口，而是開口詢問起了王老頭。
“老伯，您說你是在王員外一家被滅門以後才來的城裡是吧？”
“是的，大人，就在慘案發生的第二天，實際上老漢也是被逼無奈啊，但凡能過的下去，誰又願意背井離鄉的去別處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呢。”
“可誰知…誰知道老漢我剛到這裡，卻得知我這可憐的本家大哥一家人確遭逢如此大難。”
說著王老頭的眼眶就又有些紅了。
“剛剛到了這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這本家大哥遭遇了這等劫難，在門口盤桓了許久，也嘗試叫了幾次門，卻始終沒有等到來開門的人。”
“就在我以為我這本家大哥可能是不願意收留我，打算先行離開的時候，清水縣的官爺們誤以為我跟這件慘案有關就把我給抓起來了。”
“老漢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大哥一家遭逢了這種禍事。”
吳昊卻是完全沒有在意王老頭的感懷，反而繼續問道：“所以從那之後您就一直住在這裡是嗎？”
“可不是嗎，老漢我身無分文，也沒有其他的去處。”
“那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或者是可疑的事？有很多做過大案的兇手都會有重回兇案現場觀察的行為。”
王老頭的表情明顯的一僵，過了片刻，這才嘚嘚嗦嗦的顫聲詢問：“重新回來，大人你可不要嚇唬小老兒啊。”
說罷，可能也是感覺自己的表現有點不堪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回答了吳昊的問題。
“在這裡也住了半旬了，這奇怪的人和事，老漢我倒是沒遇見過，除了那難聞的味道有些讓人受不了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不妥。”
“那老伯您住在這裡，不會感覺到了害怕嗎，畢竟在這裡死了那麼多的人。”
“不瞞大人你說，害怕肯定是害怕的，到了晚上老漢我都不敢出屋。”
“不過住了這許久，也不見有什麼事發生，也就慢慢的適應了。”
聊了許久，王老頭也不見吳昊把手裡的碗湊向嘴邊，還以為吳昊是嫌棄水不乾淨，又解釋了幾句。
“大人就放心吧，這水乾淨著哩，是老漢我從城西打來的深井水，甘甜的很。”
“老伯，您想哪裡去了，我可不是覺得你這水不乾淨，就是想著喘勻了氣之後在喝。”
說著吳昊就在王老漢希冀的眼神中把水碗遞到了嘴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