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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生的雜草和嶙峋的亂石絆倒。他的衣衫被尖銳的樹枝劃得破爛不堪,臉上也佈滿了交錯的傷痕,鮮血淋漓,然而他卻一刻也不敢停歇。
而海寶兒等人則循著謝懷遠留下的細微蛛絲馬跡,馬不停蹄地緊追不捨。
此時的謝懷遠已然精疲力竭,他像一攤爛泥般無力地靠在一棵大樹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令人心碎的絕望與深入骨髓的恐懼。
就在他以為能稍作喘息之時,謝又輿那飽含著痛苦與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懷遠,你快出來吧,跟為父回去!”
謝懷遠心頭猛地一顫,身子晃了晃,強撐著起身想要繼續逃竄,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啃泥。他緊閉雙眼,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又猛然睜開,喘著粗氣,滿臉愧疚,聲音顫抖地說道:“對不起了,父親。一人做事一人當,孩兒辜負了您的滿心期望,有負您的悉心栽培。”
謝又輿神色悲慼,眼眶泛紅,示意官兵切勿輕舉妄動,他向前艱難地踏出一步,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雙手顫抖著大聲呼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顫抖與哀求:“懷遠,你千萬莫要做傻事。做錯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對。我們謝家人,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謝懷遠咬了咬牙,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淚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喊道:“父親,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已走投無路!請恕孩兒不孝,這輩子欠下的恩情,只能下輩子再來報答您的養育深恩。”
說著,他眼神突然變得兇狠決絕,雙手顫抖著抽出身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己脖頸抹去自尋短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一柄飛刀“咻”地一下破空而出,直直地擊落了橫在謝懷遠脖頸處的匕首。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幾十名官兵迅速如潮水般圍攏過來,幾雙強有力的大手將謝懷遠死死按在地上。謝懷遠臉色煞白如紙,身體不停地微微顫抖著,嘴唇發青,他深知自己此番已是插翅難逃。
“將他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海寶兒怒聲呵斥。
謝又輿則一臉肅穆,身子微微顫抖,拱手說道:“謹遵少傅大人之令,沒有少傅大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最終,謝懷遠被五花大綁地帶回了郡守府。謝又輿看著兒子,老淚縱橫,臉上的皺紋陷得更深了,卻也明白國法無情,難容私情。
在謝懷遠被押入大牢後,整個郡守府被一層沉重的陰霾所籠罩,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謝又輿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他獨自坐在書房中,直至深夜仍未起身。他眉頭緊鎖,眼神空洞,呆呆地回想著兒子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心中猶如被無數把利刃攪動,滿是痛楚與無奈。
那沉重的嘆息聲不時在書房中迴盪,讓人聽了倍感心酸。
而海寶兒在暫時解決了謝懷遠的事情後,絲毫沒有放鬆下來的跡象。他親自深入大牢,試圖瞭解事情的全貌。
可,謝懷遠卻固執地一口咬定,陌家女的事情完全是他一人所為,與郡主府的張四公子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半分關係及牽連。
但這樣的說辭,又怎能讓人輕易信服?
海寶兒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層次的陰謀。經過一番細緻的調查,他驚覺謝懷遠的罪行並非孤立存在,其背後似乎與朝廷中一些權貴的利益糾葛緊密相連。
衛藍衣憑藉著她那敏銳到極致的直覺,察覺到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她柳眉緊蹙,目光中透著沉思,神色凝重地向海寶兒分析道:“海寶兒,你想啊,謝懷遠不過是郡守之子,論權勢和財富,在這偌大的武王朝,他也並非頂尖之輩。那陌家女雖說身份普通,可此事一旦曝光,所引發的風波絕非謝懷遠一人能夠承受。再說,就憑他一人之力,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事情做得這般滴水不漏?這背後定然有人為他出謀劃策,提供資源和庇護。我細細想來,謝懷遠平日裡雖有些紈絝,但也不至於有如此大的膽子和能耐犯下這般重罪……”
而且,據目前所知,郡主府的張四公子向來與一些權貴交往甚密,他近期的行蹤也頗為可疑。這一切絕非巧合,總讓人覺得這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謝懷遠不過是個被推到前臺的馬前卒,背後恐怕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
海寶兒亦有同感,他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錯,此事必須徹查到底,無論如何也要揪出幕後的黑手,否則定會有更多的麻煩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