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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古伊娜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
“古伊娜，他說的沒錯，這把刀並不適合他，這不是他的佩刀。”
“父親。”
“師父。”
“耕四郎先生。”
一道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教書先生的男子，帶著溫和的微笑，出現在三人面前。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心道場門口了。
古樸的木質牌匾，竹製圍牆，很素雅，也很純粹。
“大名鼎鼎的銀髮割喉者，比傳聞中更年輕呢。”
溫和的聲音，卻讓陽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哪怕耕四郎站在他面前，他的見聞色都沒有絲毫察覺！彷彿對面的耕四郎只是一團空氣，一道幽靈…
而且，耕四郎居然一眼就看破了他的身份！
“銀髮割喉者？！”
索隆和古伊娜同時驚撥出聲。
索隆更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陽也猛看…
“師父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笨蛋！父親怎麼可能隨口亂說？你仔細看他的髮根，就是銀白色的！臉上也有偽裝的痕跡。”
在耕四郎道破陽也身份之後，古伊娜倒是迅速發現了陽也的異常。相比神經大條外加臉盲症的索隆，古伊娜更細心一些。
“耕四郎先生見笑了。”
陽也此時也恢復了平靜。
面對如此強者，他掩飾只是自取其辱罷了。而且如今的耕四郎，心境平和，並不會因此而對他不利。這也是他敢來霜月村的底氣。
“小小年紀，性子倒是沉穩。”
耕四郎讚許一句，接著出言詢問：
“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殺那八十多個人？當然，我只是出於好奇。你要是不方便說，也可以不說。”
來了！
陽也知道，答與不答，自己都是安全的。但是自己的回答，決定了自己是否能拜入耕四郎門下。
收徒，首重心性！
“也沒什麼不方便說的，耕四郎先生想知道，那在下就說說。”
陽也並不準備撒謊，心性是最難隱藏的。如果回答讓耕四郎不滿意，最多拜師失敗。可如果欺騙被察覺，哪怕耕四郎脾氣再好，恐怕陽也也不會有好下場！
“在波利島我殺的人一共50人，並不是80多人。”
耕四郎眉頭一挑，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沒說話。
“1人是扒手，曾試圖對我行竊。35人是哥特王國勢力人員，因哥特王子鍾愛銀髮奴隸，企圖對我不利。我察覺之後，便盡數擊殺。”
頓了頓，陽也接著說道：
“剩餘14人是這35人床伴，為了防止計劃敗露，也被我殺了。”
陽也語氣平靜，說的也基本是事實，唯獨隱去了莉莉婭的事情。
這是他的私事，沒必要逢人就說。
耕四郎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良久，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再次開口詢問：
“陽也，對你來說，劍是什麼？”
顯然，耕四郎並不是才發現他。有可能是他出現在索隆和古伊娜面前的時候就發現了，有可能更早。
“劍是兇器，殺伐的利器。”
“那麼，在你眼中，殺戮代表著什麼？”
“殺戮只是為了達成目標的手段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目標是什麼？”
陽也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想著想著，目光漸漸變得溫柔…
“我的目標呀…我只想看著父母老去，看著妹妹快樂成長，就這麼簡單。”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了在場三人的預料。
如果陽也說揚名天下，說殺盡天下該殺之人等等霸氣一些的目標，他們都能接受。
可這麼一個冷血殺手，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溫情四溢，小到不能再小的目標？
就算是神經大條如索隆，都有些接受不能。
可陽也的神情，讓他們很清楚，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哈哈哈！真是個不小的目標呢！陽也，我答應你進入一心道場學習劍術。至於拜師的事情，日後再說。”
“謝謝老師！”
陽也躬身一拜。
是老師，不是師父。
因為還沒入門，不可僭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