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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是跟著自家王爺去的張府,當見到張淑容的那一刻,他打了一個激靈,很是懵逼。
這姑娘不就是王爺畫中的女子嗎?
他因著那些畫,自作主張去青樓給王爺尋了一位長得相像的花魁。
結果王爺不領情就算了,還讓他去墨行那裡受了一頓罰。
所以王爺這是個什麼情況啊,不是說宋姑娘是王妃嗎?怎麼轉頭就來偷看別家姑娘!
他也不敢懷疑王爺是不是花心大蘿蔔。
等他們回到祈王府時,就看到大長公主府的馬車停在祈王府前。
墨止輕聲提醒褚君祈:“王爺,要不我們去皇宮躲一躲?”
褚君祈搖頭,抬腳進了府。
廳堂內,一位雍容華貴的美貌婦人靜靜坐在堂屋中。
她身著一件深紫色拽地長裙,外罩一件鑲金銀絲繡五彩飛鸞的席地宮紗,秀髮高挽,鬢髮如雲。
墨髮兩邊各簪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孔雀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黑珍珠,貴氣十足。
她額間還仔細貼了桃花花鈿,面容顯得年輕了幾分。
只是那雙美豔的丹鳳眼微微上挑,過分凌厲,給人一種不易親近之感。
一嬤嬤靜靜站在她的身後,手腕上挽著厚厚一件白狐圍領深色斗篷。
褚君祈上前行禮:“君祈見過姑母。”
“祈兒起來吧。”
大長公主褚萂抬眸看向他,眼中帶了些許審視。
幾個月前,她原本只知道褚君祈離開了京城,不知去了何處。
可駙馬出事沒多久,她便聽聞褚君祈去的是雲州。
雲州與她的封地相鄰,而她的駙馬平陽侯在常州被大理寺的人抓了押來京城。
其中列數的罪狀罄竹難書,沒多久侯府內眾人皆淪為階下囚,只有她與她的兩兒一女得以倖免。
這一切發生的又快又急,沒有絲毫徵兆,她周旋了將近一個月,毫無轉圜的餘地。
這不得不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她這個好侄兒的手筆。
“祈兒,姑母平日裡待你如何?”
“自然是極好。”
褚萂也沒和他繞彎子,直直看向他的眼睛:“那姑母請你放了你姑父如何?”
褚君祈與她對視,抿了抿唇。
“姑母,恕君祈不能從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平陽侯殘害大昇孩童,其心可誅。販賣孩童的銀錢交與秦建南,助他謀反,此乃死罪,平陽侯死不足惜。”
褚萂臉上的神情終於是維持不住,她猛地將茶几上的杯盞揮落在地。
“祈兒,可他是你的姑父!這一切他都是受人矇蔽,幕後黑手是越王你不可能不知!”
褚君祈面色晦暗不明地盯了褚萂一眼,而後徹底沉下臉。
“姑母既已知平陽侯投靠了越王,便應當知他當年費勁心思騙取姑母芳心,是另有目的。此種假仁假義、善於做戲的偽君子,姑母還要繼續與他過日子?”
褚萂的面色青紫交替,搖頭厲聲否認。
“京中誰不知平陽侯愛我入骨?他是你和陛下的親姑父,又怎會投靠越王?!這一切都是褚君越的局,你讓他折了左臂,棄了秦建南,他便要拖你姑父下水!平陽侯府對陛下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褚君祈別開了視線,嗓音清冷無波。
“姑母又何必自欺欺人。”
褚萂面色灰敗,所有的話似哽在了喉嚨裡,再也吐不出什麼。
後面三日,祈王歸京,以迅雷之勢定了平陽侯和秦刺史的罪,其家底全部充公,其家人及一眾黨羽皆十日後午門斬首示眾。
國師妙手回春,陛下終於轉醒。
京中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很多,百姓奔走相告,再次成群結隊的進寺廟感謝菩薩,為聖上祈福。
之前陛下昏迷之時,便有大臣開始搖擺不定。
有人試圖投靠祈王,奈何祈王不在京中。
他們只能按兵不動,這倒是保全了自己和家人。
至於那些私底下與越王見過面,獻上了奇珍異寶的,就沒那麼幸運了。
陛下下令查他們祖宗十八代!徹底查!
被查出十大罪狀的,重則斬首示眾,輕則抄家流放;沒有被查出什麼大罪的,罷官還鄉。
一切解決妥當,褚君祈去宮中知會了父皇母后和兄長後,回到府中收拾行囊,趁夜裡再次偷偷離京。
而就在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