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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到皇上那裡也不好交代,本來他是想著和氣生財,買個教訓,和那些瓦剌貴族把話說開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看現在這境況……瓦剌人要是肯老老實實的那才見了鬼!
“老祖宗千萬別動怒,省得氣壞了身子……”毛貴和王長隨見王振發了大脾氣,全都嚇得戰戰兢兢,“跟那幫沒見識的窮鬼置氣,犯不著……”
“告訴禮部……”王振眯著眼睛,將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顯然是痛得緊了,“按人頭數,一個子兒也不多給他們!”
“是……是……”毛貴此時只剩一個勁兒地點頭,好在此時有人將冰塊送過來了,於是王長隨趕忙用棉布裹好,然後低下頭雙手捧著,“老祖宗……”
王振抓過用棉布裹好的冰塊,爾後小心翼翼地敷在腮幫子上,坐回座位直喘粗氣,大殿一時間變得靜悄悄的,連門外風打旋兒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進貢的馬怎麼計價?”
毛貴沒料到王振會突然有此一問,因此不由得一愣,直到王長隨暗中一拉他的衣角,方才回過神來道,“回老祖宗,十兩銀子一匹,進貢了一千匹,一共是一萬兩。”
“一萬兩!他們還真敢要啊!”王振似是想起了自己被瓦剌貴族坑騙的事情,因此將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傳命給禮部,告訴他們按二兩銀子一匹結賬!”
二兩銀子?買一匹南方的劣馬也得四五兩銀子啊!毛貴張了張嘴,卻被王長隨暗中使了個顏色,於是咽口唾沫道,“老祖宗明鑑。”
“嗯……心裡頭舒坦多了……”王振按住冰塊在臉上揉了揉,竟然笑了一聲,“這些個蒙古韃子,就是欠治!”
“老祖宗說得沒錯!”其實王長隨心裡頭覺得王振這個決定有些衝動草率,但他哪敢多嘴,因此也只好順著王振的心意吹捧,“估摸著他們下次再進京,就知道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地做人了!”
“是啊,老祖宗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牙疼興許也好不了……”毛貴本是想跟著拍個馬屁,卻不料自己口笨舌拙,話說出來自己的心都跟著一跳。
“拿筆來!”王振牙疼減輕了許多,心情便好了不少,因此也沒跟毛貴計較,“說起來多幾百個貢使倒也不算事兒,可是……”
王振本想說“誰讓你偏趕上牙疼的時候”,但話一出來就顯得小氣了,於是便改口道,“可也不能墮了咱大明的面子不是?”
“老祖宗說的極是。”毛貴嘴不討巧,就只能拿出一個恭敬的態度來,只見他轉過身去,將摺子往背上一撂,便把“批紅”用的硃筆遞到了王振手裡。
王振滿意地點了點頭,爾後輕點硃筆,蘸飽了墨水,在摺子上便寫下了一行工整的小楷:削其馬價,按數領賞。
王振入宮前本是個有“秀才”功名的教官,從小便習得一手好字,雖然入宮做了二十來年太監,但好歹這個功夫還沒落下。
“剛勁有力,不下顏柳!”王長隨不懂得賞字,可還是高高地豎起了大拇指,雖然他沒什麼文化,但拍馬屁的基本功力還是具備的,要不然能伺候王振那麼多年?
“多嘴!”王振拿筆桿敲了敲王長隨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掩飾的,這是一種親近的舉動,王長隨心裡自然高興。
毛貴在一旁也看得羨慕,只不過王振並沒有要拿筆桿再敲他腦袋一下的意思,只是把摺子遞過去叮囑道,“遣人先去支會皇上一聲,然後蓋上印就讓禮部照著辦吧!”
“誒!”毛貴點了點頭,接過摺子便恭敬地倒著退了出去,只不過一出大殿看見正候在門口的左都御史王文,那腰桿便跟著挺了起來,“王大人,這是禮部的事,您一個左都御史跟著湊什麼熱鬧?想要討好老祖宗也不是那麼個法子!”
“毛公公說的是,這不正好趕上了?”王文尷尬地笑了笑,同時伸出手要去接那摺子,卻見毛貴把眼皮抬得老高,“正好省得我跑了,老祖宗剛交待完,就由王大人代勞去討印吧!”
“誒,是!”王文點著頭將摺子接了,同時順勢往毛貴袖裡塞了幾錠金子,這手功夫做得熟練,旁人要不仔細看,還真瞧不見。
毛貴沒瞅成色,只拿手一掂,臉上便添了些笑容,“成了,王大人,快些去吧,老祖宗那自然是擔待著,要不然左都御史的位置早讓別人搶了去!”
“毛公公費心!”王文哈著腰將摺子一收,可待轉過身去,那臉上的表情便登時僵了:想自己堂堂左都御史,論其地位來都可以與六部尚書平起平坐,可對幾個司禮監的太監卻要……
“哼!”王文捏緊摺子,將袖中的拳頭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