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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在黑著,不過紀凌聽到不遠處打更的聲音,便醒了過來,自己今日出徵,他可不敢耽擱了,於是趕忙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李柳兒此時還在熟睡,紀凌也就沒有叫醒她,昨晚兩人忍不住幾番癲狂……自己要是不趕緊離開,等到李柳兒醒過來,咳咳咳……
念及此節,紀凌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後回身看了李柳兒一眼,有些依依不捨地推門而去了。
李柳兒聽著紀凌走了出去,方才睜開眼睛,爾後輕嘆口氣道,“小冤家,不知道這次又要多久才能再來……”
出了倚紅樓,紀凌方感覺露氣有些溼重,好在此時有了些光亮,倒是不虞看不清道路。
倚紅樓離紀府不遠,因此紀凌騎著馬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喚醒下人開了大門,紀凌也沒得來及跟白菱、魏七告別,便匆匆忙忙地拿上包裹趕往北邊的校場集合了。
校場在皇城之外,地處偏僻,因此紀凌為了儘快趕到,便儘量抄小路而行了,卻發現原來皇城外面竟然有那麼多的貧苦人家!
比如紀凌此時身處的這一片區域,相較於後世的貧民窟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紀凌很難將它們和“家”這個字眼聯絡在一起。
低矮破舊的棚戶,是否能夠遮風避雨暫且不提,單論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便讓人一陣心悸,難道古時的窮苦人家過得都是這般日子?
此時天還不算大亮,可有不少人已經起來忙碌了,有那睡眼惺忪的孩童揉著剛被爹孃打了一巴掌的屁股,極其不情願地噘著嘴出了門,可左看看、又望望卻又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也許自己被趕出來,只是為了騰塊兒地方罷了。
還有一些孩子仍在睡夢之中,不過隔著草簾便能看見他們光溜溜的連床被子都沒有,要知道現在的天氣不算暖和,而他們躺在那裡也不住地瑟縮著……
“唉,幸虧自己沒有穿越到這裡,可是……”紀凌長舒了一口氣,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環境衛生的概念,因此這些地方簡直是各種髒亂差,尤其是那臭氣熏天的味道,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所以紀凌只能儘量加快速度,眼不見心不煩,這樣也能好受一些……唉……
再往前面走,境況便好一些了,雖然房屋都是土的,但好歹齊整一些,甚至有的還搭了個小院兒,也許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安樂窩了吧?
紀凌行至此處,便也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只見幾個軍戶打扮的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紀凌看他們的裝束模樣,大約猜到他們並非三大營中的精銳力量,很可能是類似於後勤部隊中的雜役人員,估計這次也要跟著隨軍出征的。
自己出徵是為了建功立業,而他們出征……估計也是如此吧!畢竟這是他們唯一可以幻想的夢,儘管這個夢做得要艱難一些。
離別時刻,皆是不捨,此時那幾個軍戶的家人都跟著送了出來,有白髮蒼蒼的老孃,有相濡以沫的妻子,有仍在哭鬧的稚兒。
古代的人們辛勞,日子卻更為困苦,因此大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顯得更為蒼老一些,那滿是皺紋的臉龐和開裂的雙手已足以說明一切。
軍戶作為家裡的頂樑柱,或者說唯一有能力謀生的男人,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因此即使面對爹孃妻兒的痛哭流涕,他們仍要故作堅強: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而且會帶著軍功回來!
每個士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帶著幾分悲壯的意味,因為他們不是將軍,在戰場上沒有人保護,只能以血肉之軀往上去填,因為……他們真的很可能回不來……
揮一揮手,他們帶走的就是整個家的希望,只不過行至無人處,他們總要偷偷抹一把眼淚:誰讓我是一個男人!是一個兵!
“唉,老天保佑,讓我們此次都能平安歸來吧!”紀凌雙手合十,於無人處小聲祈禱道。
誰知還沒等紀凌祈禱完,便見不遠處一個孩子拉扯著一個男人,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要爹走,不讓爹走……”
看那男人的樣子,似乎也頗感為難,於是便在行軍包裹裡掏出一塊幹餅來,“給你吃,爹爹得走了,啊?”
每個兵士出征前都會隨身帶些乾糧,量不多,但能救命,可縱使如此,還是止不住孩子的哭聲。
“聽話,再鬧就揍你了!”孩子的母親邊說邊用力將孩子拽到了自己身邊,爾後吸著鼻子衝男人道,“當家的,你快走吧,乾糧留著自己吃,別給孩子!”
“我……我走啦!”男人鼻子一酸,將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