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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凌很煩躁,他沒想到老爹竟然在這個檔口給自己說親事: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之女?呵呵……自己連面兒都沒有見過!
長舒了一口氣,遊蕩在京城街頭的紀凌不知道該往哪裡去,結果他不由自主地跟著人流走到了倚紅樓前。
倚紅樓現在的生意不錯,尤其是京城保衛戰勝利之後,許多南逃的大戶又紛紛遷了回來,加上如今天氣暖和,客人自然也多一些。
此時倚紅樓的門口張燈結綵,熱鬧異常,幾個迎候的小廝也穿得整整齊齊,顯得格外殷勤。
紀凌不算是倚紅樓的常客,但奈何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因此其中一個小廝看見紀凌在門口徘徊,連忙欠身致意道,“紀公子,好久不見!可是來找柳兒姑娘?”
柳兒?自己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可是……紀凌搖了搖頭,“沒,只不過是閒著逛逛。”
另外一個小廝眼神活,畢竟歡場女子和恩客之間的感情也就那麼回事,於是便在一旁笑著說道,“紀公子,今兒個好幾位姑娘出閣,熱鬧得很,要不然過去瞧瞧?”
“出閣?”紀凌蹙了蹙眉頭,終於明白倚紅樓今天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了:小廝口中的“出閣”,自然不是說有青樓女子要嫁人,而是指有些姑娘要出來正式接客了。
像倚紅樓這種地方,會收養許多色藝雙全的小姑娘加以培養,為的就是日後能賣一個好價錢,而對於她們來說,第一次出來接客無疑是個重要的時刻。
越來越多的人正往倚紅樓裡面走著,其中還有幾個相熟面孔,比如張斌和張瑾,但紀凌也懶得跟他們打招呼。
誰知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個人在背後猛拍了紀凌一下道,“嘿,怎麼你小子也在這?”
“朱儀?”紀凌回頭一看,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你……”
“你什麼你!走,跟我一塊熱鬧熱鬧!”朱儀哈哈一笑,便不由分說地將紀凌給拉了進去,“真是哪都能碰到你小子!”
進了園子,紀凌頓覺一片熙熙攘攘,雖然其中大部分人都不一定買得起這些出閣姑娘的初夜,但來湊湊熱鬧總是好的。
朱儀也不甘落後,找著個人少的角落,便挑張桌子坐了下去,而伺候的小廝在接過紀凌扔給他的一個銀元寶後,立刻麻溜地把茶水吃食都端了上來。
“你不是說把這個戒了嗎?”紀凌拈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看向朱儀的目光也帶了些調笑意味,“怎麼破戒了?忍不住了?”
“不是破戒,是想明白了,那他媽都是騙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朱儀笑著搖了搖頭,同樣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來,“我不玩女人,我爹能活過來?我就能為朱家光宗耀祖?都是放屁!”
“紀凌,我朱儀還就把話撂在這兒,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在心裡了!我一定能為我爹報仇,我也一定能替朱家光宗耀祖,但這跟我玩不玩女人沒有關係!”
紀凌見朱儀說得正經,便也收起了那副嬉笑態度,因為他覺得朱儀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我爹剛死的那陣,心裡就是過不去,整天把自己悶在屋裡,喝酒、摔桌子、嚷嚷著要奮發,其實都他媽是給自己做樣子!因為只有那樣,我心裡才能舒服一些,才能覺得對得起我爹!”
“可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朱儀還是那個朱儀,沒必要去自欺欺人,我是什麼人,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沒必要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就算不搞那些虛假把式,我照樣能活得像個人,照樣能為我們朱家光宗耀祖,這才算是真正走出來了!”
紀凌聽著朱儀說的這些話,恍惚間竟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好像他也是在開導自己?
於是紀凌抬起頭詫異地看向朱儀,卻見他也笑著看向了自己,“紀凌,我知道徐語杉的事兒,你心裡不好受是肯定的,所以我這些日子也沒勸你什麼,因為我經歷過,我也明白這種事兒都得靠自己沉澱……”
“但我今兒個把話說清楚了,你現在這樣糟踐自己,就他媽的是自欺欺人,屁用沒有!你這樣徐語杉就能回來了?你裝成情聖心裡就舒服了?對得起人家了?沒他媽出息!操!”
雖然朱儀此時髒話連篇,但紀凌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因為他心中明白,朱儀這是為自己好,只有真正的兄弟,才會對自己說這樣一番話。
“你啊,裝也裝完了,聽哥一句勸,從明天開始,該怎麼著怎麼著,要不然你家老爺子也不好受!難不成還非得像我一樣,沒了爹才知道哭?”
朱儀拿自己父親去世的事兒講道理,也算是仁義到家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