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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覺得不公平!”紀凌看著于謙,在殿中大聲喝道,“成國公身死殉國,乃是壯烈之事!土木堡之敗最大的罪人是奸宦王振,他應該被千刀萬剮,為何現在卻要削除成國公的爵位?難道諸位大臣真的要屈從於已經死了的奸宦之威勢,而寒了忠臣良將的心嗎?”
紀凌說罷,便跟著朱儀一齊重重地跪了下去,“我是親眼看著成國公壯烈殉國的,還請於大人收回成國公之議!”
于謙見紀凌態度如此堅決,不由得露出一副為難神色,爾後歉意地看向了大殿之上的金英:金公公,不是我不幫忙,而是紀凌這小子不懂事兒啊!
其實金英現在心裡頭也不高興:本來好不容易把矛盾轉移到了成國公朱勇身上,卻讓一個毛頭小子給攪了局,早知道就不讓他升遷得那麼快了!
要是朱勇不替皇上背這個黑鍋,難道讓皇上自己來承擔?回頭還得向天下臣民下個《罪己詔》不成?那可真是丟死人了!
老是把責任都往王振一個人身上推,說得我金英不想搞臭王振一樣,可那也得挑時候啊!
現在把王振推出來背鍋,可王振是誰提拔的?繞來繞去還不得繞到皇上頭上?天下的臣民又不傻!
可孫太后和金英顯然低估了群臣對於王振的仇恨力量,於是就在此刻,右都御史陳鎰突然站出身來,高聲宣道,“王振禍國殃民,作惡多端,害得皇上身陷敵營,如此惡行,不滅族不足以安人心、平民憤!”
這就是王文昨日給陳鎰出的主意了:既然害怕被人劃成王振黨羽、追究罪責,乾脆就率先跳出來清算王振的事情,到時候誰還會說你是王振的黨羽?
不得不說王文是官場上的老油條,只這一點,就比那些心存僥倖、還想著透過包庇王振、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的大臣聰明得多!
殊不知王文這也是透過血的經驗得來的教訓,因為自從他在草地上跪了一夜,就發現許多大臣都不把他當作王振黨羽來看待了。
陳鎰此言一出,立刻引得群情激奮,一時間無論大官小官、老的少的,全都紛紛複議,其中尤以楊善、李賢、王竑等人的態度最為激烈,因為他們都是倖存的最大受害者。
王文見情形如此,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差不多了,其實他讓陳鎰先開口,就是想讓他先替自己試探一下眾人的態度。
不得不感嘆官場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精,王文無論如何是不會幹這種出頭鳥的事情,可現在自己必須站出來了,因為自己要引領風潮,確立地位,“殿下,臣奏請殺王振同黨,滅王振全族!”
坐在大殿上的朱祁鈺見眾人如此,不由得聳然一驚,其實剛才于謙提出削除成國公朱勇的爵位時,他心裡就已經嚇了一跳:你們這些大臣也太會玩了吧?我還只是個監國啊!
可看看現在大殿中的情形,罵人聲、哭鬧聲此起彼伏,簡直就像個菜市場一樣,自己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煩啊!好煩啊!這哪是監國乾的事啊?皇上也沒那麼累啊!於是朱祁鈺下意識地望向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金英和兵部尚書于謙,只可惜……這兩個人此時此刻也處於懵逼當中……
于謙確實沒想到自己的老朋友王文竟然策劃了那麼一出好戲,得!現在都開始聲討王文,我剛才那出戏也白演了!
朱祁鈺現在被這幫嗡嗡亂鬧的大臣搞得有些頭痛,於是他便暗中向金英擺了擺手,金英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爾後用盡力氣尖著嗓子嚎道,“百官暫且出宮待命,此事今後再議。”
要說金英這門功夫確實沒有白練,即使大殿上亂成這個樣子,他一嗓子嚎出來,眾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他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當然,他們安靜並不是因為攝於金英的威勢,而是想要得到朱祁鈺一個更明確的回答,就在此時!
朱祁鈺此時被文武百官惡狠狠地盯著,嚇得臉都發白了:我可沒做錯什麼啊!你們幹嘛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樣子?
紀凌看得出眼前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只要今日把罪責都推到王振一個人頭上,那麼朱勇就安全了,於是他立刻上前大聲哭喊道,“殿下,王振以威勢恫嚇群臣,北征途中,對百官動輒責罵,而且屢屢蠱惑欺瞞聖上,使得大軍數次陷入險境,王振該死啊!”
群臣聽紀凌這樣一說,情緒全都被調動了起來:自己這七八年受了王振多少欺負?給他送禮,向他諂媚,而且多少忠直大臣死在了他的手裡?現在也該算算總賬了!
想自己寒窗苦讀,終有出頭之日,可你王振這個死太監就只有一個“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