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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空氣中，早春的冷意讓伊爾西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sp;&esp;他定了定神，手指搭上第二顆黑色的啡蝶貝紐扣。
&esp;&esp;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帶著不容置喙的力氣將手拉開。
&esp;&esp;伊爾西沒有反抗也沒有抬頭，只聽見一聲很輕嘆氣，輕彷彿只是錯覺，輕到轉瞬即逝與空氣融為一體。
&esp;&esp;緊接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帶著無法忽視地熱意，靈活地將他剛解開的第一顆釦子完完整整地重新扣好。
&esp;&esp;“伊爾西。”白榆退後一步，捂著一隻眼睛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你可能不相信，但在殺死蒙格利這件事情上我是認真的。”
&esp;&esp;陽光格外偏愛伊爾西的金髮，波光粼粼彷彿上古的神蹟，白榆看著靜默不語的伊爾西繼續說：“我和他有仇，我有殺他的理由。”
&esp;&esp;白榆想到了尤利安，想到了山頂孤零零的墳塋，眼眶不自覺地泛紅，他刻意地笑了笑，胡亂地抓了抓頭髮，“並且他根本不是我的雄父。”
&esp;&esp;“什麼？”伊爾西倏地抬頭，連帶蔚藍的眼睛宛若大海捲起陣陣波濤。
&esp;&esp;“是真的。”白榆認真地點點頭，他看著伊爾西，卻好似在談論別人事情一樣聳了聳肩。
&esp;&esp;先不說他穿成的不是沒有記憶受精卵，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都不會把殺死雌父的蟲認作雄父。
&esp;&esp;白榆黝黑的眼睛落到伊爾西的眼中，隨後是同樣墨色的頭髮。瞬間一切有跡可循的東西彷彿被穿成串的散珠，他想起那沓材料上記錄著：蒙格利的髮色是紅棕色的，尤利安的髮色是銀色的。
&esp;&esp;並且除非雄蟲得了失心瘋，要不然沒理由說出這種話。
&esp;&esp;伊爾西抿著嘴思考突如其來的資訊，白榆則向前一小步，適時縮排了兩蟲間的距離。
&esp;&esp;他盯著伊爾西的眼睛緩緩說道：“所以，我們是最合適的盟友。”
&esp;&esp;“你不妨信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