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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師的車完全進不去，安懷也只得下車步行，與六名在路口巡邏的妖怪稟明來意。
&esp;&esp;“你等等。”綠皮怪握著三叉戟，到旁邊給上面的怪通電話，一直通到山頂。
&esp;&esp;“我都說了，酒不是那麼喝的。你去偷更不對……”凝霜捏著賬本拍得砰砰作響，說教巫顏玉，餘光望向遠處，手猛地握成拳頭，抵著眼睛狠狠揉。
&esp;&esp;揉完再看。
&esp;&esp;來之前，安懷特地換了套新衣裳，儘量保持平穩的心情上山，許是山坡有些陡峭，爬坡頗為費力，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心臟也開始跳得越來越快。
&esp;&esp;心頭湧動的躁意，在見到人後瞬間到達頂峰，他想象中鎮定笑著說“好久不見”的場面沒有，沒等開口，一道紅色影子從遠處直奔他懷裡，力道大地直接將他撞倒。
&esp;&esp;“凝霜，我……”
&esp;&esp;哽塞的話斷斷續續，凝霜突然“哇”地一聲揪住他衣領，時隔近兩年再見面，沒有多餘的話，只聽到她嚎啕大哭。
&esp;&esp;安懷一遍遍順著她的背，不厭其煩低聲哄：“我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esp;&esp;咬緊牙關，透過唯一的氣窗去數春天掉了多少片花，秋天落了多少葉子，抑制住波濤洶湧的思念，日子一天天也就過去了。
&esp;&esp;過去的日子只適用回憶，他們還會有大把未來。
&esp;&esp;凝霜這一哭，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有所收斂，吸著鼻子從他身上爬起來，哭紅的眼角還掛著幾滴新鮮淚液。
&esp;&esp;巫顏玉跟著走近，問安懷：“剛把你放出來就往這兒跑？是那些天師叫你來的”
&esp;&esp;安懷坐起身點點頭，給凝霜擦著眼淚，道：“他們希望，在不影響其他合約的情況下，作廢最後一條，並將黎行交還。”
&esp;&esp;“明明是他們自己送來的，又要要回去！？”巫顏玉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快被氣笑了，“那請你回去以後告訴他們，條件不變！”
&esp;&esp;真要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更改，那還要合約做什麼？
&esp;&esp;“我知道了。”給凝霜擦乾眼淚，安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泥，問：“現在能否讓我見見黎行，我有點事要跟他說。”
&esp;&esp;正問著，一隻小殭屍啪嗒啪嗒跳過來。青灰的小臉無比通紅，不會說話，急地“啊啊”指向身後不遠處的洞窟。
&esp;&esp;凝霜又吸了兩下鼻子，重複他的話，“季夏和那個人類……在打架？叫地好疼好疼，快去幫他！”
&esp;&esp;讀懂他的意思，凝霜扭頭要衝進去，關鍵時刻被安懷一把抓住，隨她一起跳兩下的小殭屍。半空也被巫顏玉架著胳膊又抱回來。
&esp;&esp;凝霜急地不行，“季夏又在打架了！”
&esp;&esp;“……這個打架。”安懷輕咳一聲，撇開視線囁嚅：“咱們插不上手。”
&esp;&esp;他緊跟著把問題拋給巫顏玉：“你說是吧。”
&esp;&esp;巫顏玉忙不迭點頭，後知後覺又搖頭，“為什麼問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安懷哼笑：“不知道剛才抱小殭屍的動作那麼快？”
&esp;&esp; “季夏，黎行哥哥要見你。”
&esp;&esp;“那是因為……因為……”
&esp;&esp;巫顏玉嗯半天嗯不出個所以然，翻個白眼，架著小殭屍兩側咯吱窩扭頭走遠。一段距離後把他放下，蹲下解釋：“我告訴你啊，那個不叫打架。”
&esp;&esp;小殭屍歪頭眨巴兩眼，猛搖頭。
&esp;&esp;他親眼看見那個人類把季夏壓在下面，季夏都要打輸了。
&esp;&esp;輸了，以後豈不是又要東躲西藏？
&esp;&esp;小殭屍不想再過從前的日子。
&esp;&esp;“那是……是他們在交流感情，總之不是打架，別擔心。”巫顏玉上手捏住他的臉，“以後只要不惹事，天師就不能隨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