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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門城關下人來人往,只見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從城關之下行駛而出。沒有護衛,沒有華麗的裝飾,卻只是刻著朝廷的印記。
對於很多人而言,離開長安,就再也不會回來。誰有敢相信,這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裡頭,竟然坐著長安城內令人聞風喪膽的莫監司。
為何人們都喜歡稱自己為莫監司呢?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他還是一屆普通的督官監司,直到韋七劍那些人來到了長安,他才因此而提拔為監天司司首。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若是沒有韋七劍,自己如今估計已經在長安某處宅院裡安安靜靜地度過餘生。哪還會有現在這般臥榻難安?
對很多人而言,他已經算是幸運了。
離開長安又如何?起碼在北冥關塞,能夠遠離這朝堂紛爭,倒也算清淨。
馬車雖說平平凡凡,卻也是朝廷的馬車,車伕很順利地將馬車使出長安城,眼前一望無際,恍若一眼望去都可以瞧見北冥天下的皚皚白雪。
莫停風拉開車簾,彷彿想要將長安這最後一幅容貌印在腦海裡。
“停車!”
忽然間,莫停風猛然呼聲喝道。車伕一拉韁繩,正賓士在官道上的馬車猛然停止。莫停風雙眼凝視著官道上一道衣衫襤褸的身影。
他揹著一柄油傘,一柄鏽劍,手持著墨綠色短劍,像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俠客,卻沒有那般風流之氣,也不像是意氣風發,拉得很長的背影顯得有些滄桑。
“徐長風……”莫停風面色大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他回過神來,發現少年竟然憑空消失在他眼前。
哐當!
車門被莫停風匆忙破開,他一躍而下,在官道上左顧右盼,卻始終尋不到方才那位少年的身影。不知過了許久,車伕才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兒是官道,若是停留太久,總會引起一些人的佈滿。若是這事情傳到了王爺耳邊,那些流言蜚語說不準就會編造出他莫停風捨不得長安,矗立官道大半日不願動身之類的言語。
如若真是這樣,即便他去了北冥,日子也過得不會安心。
“罷了,罷了……”莫停風苦笑,“時也命也。”
官道上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緊接著便是連卷上天的煙塵,隨著車輪的翻滾,漸漸消散在晨光之下。
馬車遠去好些時候,官道旁一片樹叢中,這才鑽出了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他揹著劍和傘,行囊裡只儲備了扁扁的乾糧。
“看樣子,莫停風應該是發現了什麼。而且以他的能力,遲早是會醒悟的。”少年忍不住皺起眉頭,喃喃自語。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開端,對於一個瀕死之人而言,哪怕是一根纖細的稻草,也有可能令他使出十二分力氣去抓取。為這座王朝打拼了大半輩子,誰也不希望自己本應是享福的年紀,卻還要去到偏遠關塞那兒受罪。
若是莫停風一直呆在長安倒也還好,可若是給他半點希望,他必定想盡辦法返回長安。
“莫停風也去了北冥,這便有些棘手了……”
少年便將步伐放緩了一些,他可不想再去觸莫停風的黴頭。方才若不是他機警,這會估計已經在前往監天司的路上了。倒也算不上機警,他之所以能察覺,主要還是靠著體內那一股山河氣運。
山河氣運是一種玄奧的東西,繁星會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他卻依然對這山河氣運束手無策,就感覺像是體內一股不受控制的氣勁一般,但在好些時候,卻又很有幫助,譬如剛才的時候。
昨夜,五皇子殿下來為他送行,還帶來了兩把琴,兩人敘舊撫琴之時,徐長風發現體內的山河氣運竟然便有井然有序一般,按著某種規律在運轉,很是奇妙。
然而那種玄奧的感覺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彈指,隨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少年頭一次獨自離開長安,越向北走,一路上的行人便也就越是稀少,氣候也逐漸變得涼快許多,秋意的颯爽也逐漸退散為淡淡的寒意。
轉眼間,黃昏又至。
“估摸著大約還有五日方才能走到北冥。”少年心頭暗想道。
行走江湖,腳力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走得快,便能夠在天黑之前找地方落腳,若是走得慢,夜宿山林倒也是常有之事。
徐長風還算幸運,前邊半里外便有一間木屋。木屋臨湖而造,草木豐盛,綠意盎然。
“若是這間木屋無人住,便在此借宿一晚吧。”少年心中暗想道。
他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