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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東巷道路蜿蜒崎嶇,十幾條通道錯雜交匯,若是不常來這裡的人,便如同迷宮一般。東巷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比起那稍微清冷的西巷,差距十分明顯。
徐長風削瘦的身影穿過縱橫交錯的巷道,這雖然沒有西市起此彼伏的吆喝聲,但卻是長安油水最豐盛的地方。只因為這裡存在著不合法的交易。
何謂不合法的交易?只要在這出手的貨物,不問來路,不收關稅,也不會記載於典籍之上。那些從屍體身上扒下的金銀珠寶,戰場上搜刮到的朝廷利器,在其他地方賣不出去,卻有不少大買家候在這裡。
也有人曾問,“既然如此,為何這座長安東巷依然能存在至今?”
答案很簡單。
“因為每年都有大量的銀子從這裡流出,充入國庫,或是塞進某些大人物的腰包裡。”
只要不是觸碰到底線的東西,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故而這裡也被稱為長安黑市。
長安東巷除了黑市上那些生意人,也居住著不少平民,是一個龍蛇混雜之地,朝廷就算想管,也無從下手。
此時一陣油餅的香味不知從哪兒飄到了巷子口,徐長風聞著味走到了一個油餅攤子前。剛炸好的油餅被擺放在竹藤上,迎面飄來熱騰騰的氣息,金黃的顏色上還冒著油泡。
“進屋裡洗手,再出來吃個油餅。”
說話的人是這油餅攤的主人,是一個已經年過六旬的孤寡老婦人。油餅雖然賣的便宜,但東巷人來人往,每天倒也能賣出不少油餅。
此時飯點已過,攤子也就稍微冷清了些,老婦人見到徐長風走來,那一張麻子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在這,她被人稱為東巷麻婆。
“我剛喝了粥,還不餓。”徐長風低聲答道,“趁著這兩天不下雨,我想來幫你看看屋子需不需要添補些磚瓦。”
老婦人笑著說:“你隔三差五就來幫我修補房子,清掃門窗,都比新建的房子的還乾淨了。”
她說著,轉身走進屋,給徐長風衝了一碗糖水,“既然不餓,喝點水吧。”
徐長風接過瓷碗,大口把它喝光。
老婦人做的油餅堪稱東巷第一香脆,可因為臉上那一片麻子,並不討人喜感,所以很少會有人來探望她。
徐長風在長安這些年,時不時就會來到老婦人家裡,陪她說說話,乾點家務活,順便再吃個油餅。
“一會留下吃箇中飯再走吧。”老婦人低聲問道,“我給你做酸辣魚。”
“不用。”徐長風搖頭道,“給我留個油餅就好。”
“那哪成!”老婦人有些不高興的說,“油餅能比酸辣魚好吃?”
徐長風雙眸一亮,連忙點頭。
哪怕過了十年,他依然清晰記得。在那場大雪裡,老婦人遞來的那熱乎乎的油餅。那不僅僅是天下最香甜的食物,更是讓他活命的稻草。
老婦人唯一的兒子,二十年前參軍去了邊疆,再沒有回來。如今長安城還能找到一個讓她心中感到溫暖的人,也滿足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老婦人便收起油餅攤子,回到屋裡開始做飯。徐長風便如往常一樣,自己在巷子裡到處閒逛。
長安東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起碼這裡的門路,徐長風都已經摸了個透。在東巷最深處的地方,有一座豪華眼裡的樓閣,名叫夢花樓。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雖然是在東巷裡最不起眼的地方,卻也是長安城最為熱鬧的一座樓閣。有不少來長安遊玩的公子哥們,都還紛紛慕名而來。
夢花樓門口,站著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手持一柄摺扇,亦或是繡巾,擺出嬌滴滴的模樣,用那細膩動人聲音在呼喚著每位來客。
“那姚溪經常出入的,就是這個地方嗎?”徐長風心中暗想道。
都水監中書,不過是一個八品小官,怎麼可能有財力經常出入這種地方?顯然在他背後,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長風並不打算進去,他站在夢花樓遠處一座地勢較高的臺階上,四處凝視著周圍的環境,每一條路,每一個轉角,他都用心記下。
“官爺您慢走,下回早點來呀。”
就在這時,從夢花樓中,走出一位身著一身綠色衣袍的男子,手中摟著兩位女子的腰肢,面色通紅,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只見他左手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
徐長風雙眼一瞪,那一張面孔儘管蒼老了些,可還是沒有太大變化。他心中頓時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