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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嚴正坐在客棧門檻上,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麵,大口吃了起來,客棧內的燈光照射而出,隱隱能看見街面上灑落的雨水。
雨絲順著風飄落進大碗麵之中,這令馬嚴越吃越覺得不是滋味。
面是熱的,風是冷的,心是涼的,雨是苦澀的。
“噠噠噠……”
就在這時,街道上隱隱傳來腳步聲,踏著路面的積水泛起一陣嘈雜。馬嚴抬頭,眯著兩眼凝視一會天都郡城門的方向,旋即將手中那碗湯麵放在一旁。右手自然的提起,握住身上揹著的劍柄。
何掌櫃冒著天寒大雨一路狂奔至客棧門口,他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溼,渾身冷的不停顫抖,鼻涕和雨水融為一體,早已分不清誰為何物。
儘管如此,他依舊感到很慶幸。這場買賣怕是要涼透了,不過沒關係,起碼小命保住了。留得青山在,明年接著砍柴去。他哪裡想到半劍除了盜術一流,修為也這麼強?他哪能想到,那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只可惜到如今他依舊沒有醒悟一件事情:自己沒想到的東西,多了去了。
客棧門口依舊亮著光,飢腸轆轆的他已經想好了回到客棧後所說的第一句話。他要吃燒雞,吃滷肉,吃熱騰騰的大碗麵,然後裹著厚被子美美的睡上一覺,半劍什麼的,都他孃的見鬼去吧。
“我等你很久了。”馬嚴看著眼前奔來的何掌櫃,沉聲說道。
何掌櫃愣住了,他定定站在雨中,想不明白這少年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刷!”
少年拔出一柄鋥亮的小劍,往前邁出一步,將劍身完全暴露在雨中沖刷。
“你……”何掌櫃張大嘴巴,正想著扭頭就跑,然而少年手中的劍實在是太快了。
雨很大,劍刃上完全看不到血跡。
馬嚴將小劍收回劍鞘,仰頭望著漫天花雨,他像是在祈禱,希望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能像剛才這般,順順利利。
他轉身回到門檻上坐下,端起旁邊那碗麵,儘管有些涼了,他卻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此時在他前邊一丈有餘的地面上,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染紅了地面的積水。
徐長風所說的那個人不信任他,但並不代表他本身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孬種。
……
陰暗的山神廟內依舊是劍光閃爍,噼噼啪啪響個不停。
徐長風身上,又多了三道劍傷,儘管傷口很小,血流的很慢,但是終究是一道破損的傷痕,就像螞蟻撕咬一般,每劇烈運動一下,都夾帶著劇痛。
“你要死了呢……”雷老三看著已經是氣喘吁吁地徐長風,儘管在他的腿上也捱了一劍,不過比起對方的傷勢而言,這點並不算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活不長。”徐長風啜了一口血腥,咬牙說道。
雷老三微微一笑,“看你樣子應該是第一次行俠仗義吧?道上有規矩,我也不想難為你,留下一隻手,放你走。”
徐長風下意識瞥了一眼已經癱倒在地上的韋雪瀅,旋即心頭一沉,“我說不呢?”
“鏗鏘!”
他話音還未落下,黑色利劍再一次衝到了他前邊,兩柄劍相互碰撞摩擦,發出十分刺耳的聲音。
“呲……”
儘管徐長風躲開這一劍,可在他的胸前,卻留下了第五道傷痕。
“你的師父難道沒教過你嗎?越階作戰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雷老三冷笑道。
他可是二階後期修行者,比起林天翰魏長亭只是二階初期而言,的確是強悍不少。再者這是生死之戰,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試劍。每一招,都是往對方的要害進攻,招招致命。
“我的師父……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徐長風低聲喝道,再度挺劍上前。
“落雨劍法!”孤影短劍忽然間消失,一場和山神廟外一樣陰寒的大雨落在了雷老三身前。
“又是這一招,何苦再掙扎下去?”
雷老三沒有閃躲,而是正面迎上了這神秘莫測的雨幕,黑色利劍高高舉起,在空中忽然傾斜,斜著往眼前的雨幕劈下。
這是要以絕對的力量,破開劍招所形成的幻象。在強大的力量之下,一切豔麗的花哨都會顯得不堪一擊。不用去分辨真假,只需要一純粹的力道,制衡下徐長風這一劍。
“嘭!”
宛如狂風席捲,雨幕瞬間消散在眼前。黑色利劍由上而下死死的鎖住了徐長風手中這柄孤影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