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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橫穿小城,然後再入丹陽。
果不其然,小城的城門口重兵把手,全都是典軍之人,按著通緝人像,正一個一個的排查。
晁青雲低聲道:“郎主,官兵排查的很嚴。”
梁翕之道:“那怎麼辦?會不會露餡?”
劉非鎮定的道:“小妹別怕。”
“來了。”晁青雲輕聲提醒。
隨即馬車外傳來官兵的呵斥聲:“官家排查,車上裝的甚麼?!都下車!”
晁青雲的嗓音賠笑道:“官爺,我家郎主是進城做生意的,車上是我家夫人,與郎主的小妹,實在……實在是不方便讓女眷下車。”
“你說女眷就女眷?!萬一是逃犯呢?”
“下車!快!讓開!”
“若有阻撓,就地問斬!”
梁翕之掌心裡都是冷汗,沙啞的道:“怎麼辦?”他袖中藏著匕首,此時沉肩提肘,戒備極強,似乎隨時都要發難。
梁錯皺眉道:“不要輕舉妄動。”
劉非眼眸微動,“嘩啦——”就在官兵打起車簾子的一瞬間,劉非突然傾身,一把將梁錯按倒在馬車的軟毯之上,遮住梁錯的面容,下壓嘴唇,竟吻在了一起。劉非的嗓子裡發出濃濃的喘息聲,好似吻得十足動情,根本沒有注意盤查的官兵。
“哈哈哈!”
“當真是小娘子?”
“哎呦喂,這嘴兒親的,咱怎麼就找不到這麼風*騷的媳婦?”
“行了行了,過去罷!”
盤查的官兵嘻嘻哈哈的說著葷話,並沒有當回事,很快放下了車簾子,繼續去盤查其他馬車。
馬車外傳來晁青雲的嗓音:“郎主,夫人請坐穩,繼續啟程了。”
梁翕之目瞪口呆,聽到晁青雲的聲音,眼皮眨了一下,可算是回過神來,面色一片通紅,指著梁錯,不敢置信的道:“不、不要臉!”
梁錯:“……”為何罵朕?朕才是被強吻的那個……
劉非喜歡他?
梁翕之其實見識過劉非和梁錯親吻的場面,在昇平苑的千秋宴那日,他遠遠的隔著湖水看到的。
但那時天色昏暗,距離又遠,所以看得並不真切,一切都影影綽綽的。
眼下不只親眼目睹,而且近在眼前,衝擊力不可謂不足,嚇得梁翕之呆若木雞,險些捂住自己的眼目。然,他便算是捂住眼目,也能聽到劉非若有似無又旖旎無限的吐息之聲。
梁翕之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羞恥感。
劉非則是一臉平靜,甚至整理了一下衣襟,道:“繼續啟程罷。”
馬車粼粼的入城,眾人要趕回丹陽城去,因此不便在此地久留,如果快馬加鞭,今日便能抵達丹陽城,只要進入丹陽宮,便可粉碎典軍將軍的詭計。
晁青雲駕著車,突聽馬車中傳來一陣驚呼,他立刻停下馬車,道:“郎主,可是發生了何事?”
劉非手心裡都是血跡,面色難得劃過一絲慌張,道:“快找落腳之處,夫人的傷口裂開了,發熱嚴重。”
梁錯的傷勢十足嚴重,之前一直在荒郊野嶺,沒有任何醫治的條件,晁青雲稍微懂得一些歧黃之術,為梁錯拔了箭鏃,包紮止血,也是因著梁錯底子好,若是一般人受此重傷,恐怕立刻便要不治身亡。
馬車顛簸,完全無法與御用的轀輬車相提並論,梁錯剛上馬車,其實傷口便抻裂了,但因著趕路,一直忍耐著沒有說出口。
這會子他只覺得渾渾噩噩,已然不是疼痛的問題,意識漸漸模糊,愈發的不清楚,咕咚一聲靠在劉非的肩頭上。
劉非感覺到一股火熱,梁錯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額頭,竟然如此的滾燙,彷彿燃燒的炭火,他伸手接住梁錯,登時發覺掌心一片溫暖——是血!
梁錯發熱昏迷過去,已然不省人事,傷口又裂開,饒是他身子骨再好,也必須立刻找大夫來醫治,否則凶多吉少,根本趕不到丹陽城。
晁青雲動作很麻利,找了一家客棧,幫著劉非將梁錯背進了屋舍,又叫來了大夫,讓大夫給梁錯醫治。
大夫也從未見過這麼重的傷勢,給梁錯開了退熱的湯藥,又給他開了一些消腫止血的外敷傷藥,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劉非親自給梁錯換藥,將染血的衣裳褪下來,換上乾淨的衣裳。
他起身想要將手上的血水洗掉,剛一動,昏迷中的梁錯似乎感覺到了甚麼,掙扎著一把抓住劉非,輕聲夢囈:“不要走……不要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