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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遠是個孤兒,當年在新兵營裡沒少被人欺負,是楊軒為他撐起了一片遮風擋雨的天地。
在這世上,楊軒大抵是最瞭解他的人,自然也知道他此刻心裡在顧慮些什麼。
公孫蓉出身名門,顯然,他們二人門不當戶不對,這段感情要想走下去,面臨的就是眾叛親離。
可縱使如此,楊軒也絲毫不覺他的人會配不上,一如蕭玥對露茴的看重那般。
護城河沿岸的花燈一盞盞往後退去,二人踩在斑駁的光影裡前行,耳畔有女兒家的談笑聲,還有船槳劃過水面激起的浪花聲。
彼此沉寂良久後,楊軒率先開口道:“好了,你們倆的事情本將軍並不關心,隨口一問罷了,”
“聽老七說長安街新開了家吃消夜果的茶樓,今夜坊門關得晚,帶她倆去瞧瞧。”
楊軒轉頭,大掌拍上秦遠的肩膀,緊握了下那方肩頭,如是道。
這一握,力道甚重,仿若一份無聲的支援。
長久以來的默契使然,他的心意,秦遠覺得出來。
這一刻,他們似乎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
對上楊軒那雙墨玉般的眸子,他眼中閃熠起復雜的情愫。
嘴角露出一個剋制的淺笑,秦遠道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出自(唐)白居易《江樓夕望招客》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出自(宋)丘處機《無俗念·靈虛宮梨花詞》
061
三日後逢七。
早朝時,晉帝宣佈了立大皇子蕭煜為儲君一事,皇位繼承之爭就此落下帷幕。
好在三皇子蕭爍僅參與了豢養私兵一事,雖說也是重罪,但因郭相和蕭煜都為其求情,這便算是給了晉帝一個臺階下。
於是,便免去了蕭爍的流放之刑,僅剝奪了他封王的資格。
至於四公主蕭珍,則完完全全是局外人,晉帝派人將她接回了宮,仍舊住在熙和殿內。
可蕭珍哪裡受得了這般門可羅雀的日子,再加上她放不下陸昊天,遲遲未在那和離書上蓋印,晉帝只得答應她的請求,送她去金墉城。
金墉城地處洛京城東北一角,與皇宮遙遙對望,四周皆有重兵把守,是名副其實的皇家監獄。
民間有言,只要入了金墉城,不死也得瘋,那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如此可見蕭珍在宮內是多麼的如坐針氈。
慶德十六年八月十四,濃厚的雲層被陽光推開。
辰初剛過,就有幾輛皇家規制的馬車踩著轔轔之聲,直奔長安街而去。
得知蕭珍今日要搬去金墉城,蕭玥也早早地讓楊軒陪她出了門,來此送蕭珍一程。
金墉城外,地廣人稀。
幾名禁軍將陸昊天帶了出來,他穿著一襲青衫布衣,許久未見,似是消瘦了不少。
他牽過蕭珍的手,領著她緩步走了進去,就如大婚那日跨進陸家的門檻那般。
楊軒和蕭玥站在不遠處,僅是默默觀望,並未上前。
在朱漆大門緩緩合上之時,陸昊天轉頭,望向外頭的目光意味深長。
蕭玥沒法兒參透他眼神中所有的情緒,但有一點她可以確認,那就是蕭珍的情意,終於感化了陸昊天的浪子心。
日頭隱去,起風時身上泛起絲絲涼意。
楊軒將蕭玥摟在懷裡替她擋風,低聲問:“為何不將陸昊天那些腌臢事告訴你四姐,好讓她死心,簽了那封和離書?”
蕭玥目光幽遠,搖了搖頭,輕聲道:“若真是那樣,只怕四姐姐不是死心,而是對往後的人生徹底絕望了。”
她若是尋死,怕是沒人會來救她。
“四姐姐一直以為陸昊天對自己痴心一片,連參與刺殺大哥哥一事,也是為了娶她。”
“雖說姚家被連根拔起,幾乎一夜之間讓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但我想,只要相愛之人還在身邊,她的日子便是能過下去的。”
蕭玥抬眸,去看頭頂的男人,“所以夫君,咱們不能說出真相,這對四姐姐來說,太殘忍了。”
讓她沉浸在陸昊天給她編織的溫情夢當中,沒什麼不好的。
楊軒低頭,去看那雙水眸裡閃爍著的真摯神色。
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男人唇角牽出清淺笑意,溫聲道:“嗯,夫人說得對。”
對方明明從未待見過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