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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常年吃齋唸佛、敬奉鬼神的竇太后,她自是沒想到連其他人也會相信這般說辭。
醫書云云,她還是讀過些許的,那封太醫身為醫者,卻診斷出“邪氣”一說,保不準早就被姚貴妃收買了。
她心中如是忖度,卻面上不顯,只是低頭道:“是玥兒的錯,玥兒再也不敢了,有勞娘娘費心了。”
這時,一直坐著沒說話的竇太后喝完了養生茶,突然開口:“這天寒地凍的,你就穿成這樣?”
她並不是個偏心的長輩,對每個人的態度都差不多,方才蕭玥一走近,她就注意到這丫頭臉頰紅、鼻尖紅的,定是被凍著的了。
聞言,蕭玥連忙轉向她道:“回皇祖母,一時著急出門,便忘了。”
少女的神色尤為恭謹,心下卻是一暖,這深宮裡頭,人性涼薄,能予她真心之人,寥寥無幾。
想必也是因著年少時,曾跟隨對方去大相國寺住過兩年,彼此之間的關係才不算疏遠。
她這廂正感懷著,竇太后又緩言開口:“身為公主,偷跑出宮,你也確實是沒規矩。”
蕭玥低下頭,心甘情願等著挨訓。
可對方卻話鋒一轉:“哀家原本過兩日,便要啟程去大相國寺,但哀家這身子骨,是愈發經不起折騰了。”
“不如這樣吧,今年就由你,替哀家去大相國寺修行兩月,以示懲戒吧。”
蕭玥詫異抬頭,正對上竇太后神色認真的眼睛。
她不敢有何異議,連忙應聲:“玥兒領命。”
可藏於袖中的手指卻已暗暗攥緊。
……
竇太后將蕭玥安置到大相國寺去,委實出乎大家的意料。
而這吃齋唸佛之事畢竟清苦,落在蕭琦之類的人眼中,又算是一件可以幸災樂禍的事情了。
在宮人們看來,這清歡殿內,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玥垂頭喪氣地回到寢室,站在房內轉了一圈,愣是將四個角都看得明明白白。
邪氣?哪兒來的邪氣?
就因為她的母妃、她剛誕世的親弟弟都死在這間屋子裡,所以邪門是麼?
蕭玥悽清一笑,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竇太后最忌諱鬼神一事,眼下將她扔到佛祖面前去受淨化,保不準還會找方丈來“超度”這間清歡殿。
她暗暗咬牙,只恨姚貴妃演這樣一出委實太可惡了些。
離宮兩月,那她與楊軒之間還有可能麼?
直到晡時,蕭玥都未再踏出房門,此時日頭已經向西斜,露茴進門之時,只見擺在桌上的午膳,依舊只動了幾口。
她憂心忡忡地朝裡間望了去。
那頭少女手中捏著針線,神色十分認真,似是在繡著什麼東西。
露茴走進去,趁著替她換茶水的空檔藉機瞟了眼。
繡撐箍著一面月牙白色的錦緞,其上繡有玄色編織線,呈現出一個即將完工的字。
露茴看出了繡的是何字之後,頓時心下了然,公主與將軍昨兒夜裡發生的事,她也是知道個大概的。
如此,她便沒再打擾,悄聲退了出去,只暗自祈禱:這楊將軍,可千萬別丟下公主不管啊。
……
禁衛正司,詔獄內,拾級而下的地牢幽深廣闊,油燈高懸,投下慘黃光影。
潮溼的氣息伴著血腥味四散瀰漫,一路鋪陳到男人腳下。
楊軒神色淡漠,只大步流星撫劍前行,身後跟著幾名親信。
審訊室,入眼可見滿牆刑具,在燭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森然冷光。
刑架上綁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身上血跡斑斑,破敗不堪。
本以為他低垂下頭是昏死了過去,誰知,當腳步聲靠近時,此人竟艱難地抬起了頭。
緊接著,他看到了熟悉的狼頭紋飾,一雙眸子登時漫上狠戾血色。
楊軒睥睨著他,眼底嘲諷之意盡顯,昔日的金甲羽林衛,如今卻成了階下囚,可悲,且可笑。
“還是不肯說。”
男人冷肅的聲音驀然響起,偏頭看他。
“你出賣羽林衛情報,這是竊取朝廷機密,可若是對方再倒賣給敵軍,那便是通敵賣國。”
楊軒緩步靠近,“就算誅你九族,都不夠贖罪,你可明白?”
那人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似是毫無懼意,“要殺要剮,都給個痛快的,別在這……啊——。”
他話未說完,痛呼聲霎時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