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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救下的那個女子,也想起那一次劉守陽的狼狽之狀,不由輕聲一笑。
“少俠可是想起來了?”
漢子巴巴的看著無痕,問道。
見到無痕輕輕點頭,又說道:“我家就住在附近,少俠若不嫌棄,便去我家坐坐,喝碗粗茶。小芸一直掛念少俠相救之恩,幾次央求於我,非要我去桂陽城中找到你,來我家做客。今天既然來了,還望少俠賞臉,不要推辭的好。”
無痕原本心中紛亂,此時遇見這漢子,幾句話說下來,讓他逐漸平靜。見著漢子一臉真誠、眼中殷殷期盼,便爽聲道:“好!如此便叨擾了。”
漢子大喜,立時舉步在前,領著無痕往一處山坡走去。漢子邊走邊道:“少俠適才神情恍惚,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不知是何事困擾少俠?”
無痕笑道:“縱然是天大的事,也不過如此。”
漢子憨憨的一笑,知道無痕不願意將心中之事說出,便也不再多問。
果真走不得半里,可見一點燈光如豆,自窗欞中透出。月色下,隱約見得一座茅屋。漢子大步在前,說道:“這便是寒舍,只是家中貧寒,恐怠慢了少俠。”
此時正值戌末,尋常百姓一般已經入睡,可這漢子家人,想必是因為這漢子夜晚去溪水中抓魚,故而等候未睡。
漢子到得房外,高興萬分的喚道:“小芸,快來看看,是誰來了?“
隨著一聲驚疑清脆的聲音傳來:“這般時候了,還有誰回來這荒山之中?”
話中中,便見一身著粗布叉裙的女子一手舉著油燈,一手撥開門簾,探身看來。
一見其父親身旁果真站著一名少年,先是一楞。漢子熄去火把,笑道:“你整日唸叨恩公,怎生恩公到了面前,卻不識得了?”
女子聞言驚喜,笑道:“果真是恩公?爹爹,我多次求你去尋恩公,你總是一人回來,今日我不曾求你,你卻帶回來了。”
言語之間,驚喜之狀十分明顯,一手撥著門簾,一邊又說道:“外面風寒,恩公快快進屋裡來。”
無痕隨漢子一起進去,房中十分簡陋,果真便如漢子之言,家徒四壁。房中尚站著一名中年婦人,正有些驚疑的看著進來的無痕。
“小芸她媽,你去煮壺茶來,給少俠暖暖身子。”
婦人看了無痕一眼,雖然驚疑,但眼中慈善,聞言轉身去灶房燒水煮茶去了。
小芸伸出衣袖在一條破舊的木凳上拂拭幾下,說道:“恩公請坐。”
無痕道:“姑娘切莫再叫我恩公,讓我好生不自在。我叫無痕,你便叫我無痕就是。”
小芸道:“無痕,這名字真好聽。可你確實是我的恩公,小芸怎麼放肆,直呼恩公名諱?”
無痕輕聲一笑,說道:“什麼恩公不恩公,姑娘若如此計較,我那隻小毛驢,豈不也成你的恩公了?”
小芸聞言,自然想起那隻小毛驢來,不由“撲哧”一笑,說道:“對,還有一位少俠,也是我的恩公。”
無痕未免尷尬,說道:“姑娘莫怪,一句玩笑之言,豈能當真?我是一個流浪江湖的浪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是尋常不過的事。姑娘萬不可記在心上,否則倒讓無痕不自在了。”
漢子此時才插口道:“便依了少俠吧。”
小芸款款坐下,此時,婦人提了熱茶前來,倒了三大碗,房中頓時熱氣騰騰。
“少俠來到桂陽,已經好幾個月了吧。在這桂陽可是有什麼事情未了,故而耽擱了?”
漢子看著無痕,忽然問道。
無痕聞著清淡茶香,一股熱氣直沁入心脾。聽到漢子問話,不假思索的說道:“是啊,如今這桂陽城中風起雲湧,全是因我而起。”
漢子似乎有些遲疑,片刻後又問道:“村漢雖是山野之人,卻也聽說過桂陽城中聚集了不少江湖中人,好像是在尋找一個什麼寶貝,以至於江湖中大小門派相互拼殺,死傷無數。不知是否屬實?”
無痕見這漢子突然問及這件事,心中一愣。心想一個山野村夫怎麼也會清楚江湖中事,莫非他們也關心這殘圖不成?
他輕輕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江湖中人為了江湖名利,相互殘殺,再也平常不過。至於是為了什麼寶貝,想必便是以訛傳訛了吧。”
漢子眼中隱約閃過一道精光,淡然說道:“也是,這小小桂陽城能有什麼寶物值得江湖各大門派如此拼殺,想必確實是謠言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