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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拳,踉蹌兩步,臉色如同月色,煞白。
在他的嘴角,赫然蜿蜒流出一絲血跡,雙眼神光渙散,呆呆的毫無目的的看著前方,久久不語。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之所以重傷後要去泛舟江上,或許是因為那是她最後的心願。
良久,他才慘然道:“我的傻妹妹!你喜歡泛舟江上,你喜歡煙花、河燈,你讓哥哥陪你去啊。為何卻要離開我,去跟隨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廢物,累得你受此重傷!這是為何,為何啊!”
聲音悽然,伴隨著兩行熱淚,悄然垂落。
陡然間,他眼中寒光大盛,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屬下,又看了一眼站在黑影下的掛著長劍的年輕人,厲聲道:“秦燕君、唐七,一個傷我妹妹,一個累她受傷,都不配存活在這世上!自此刻起,你們的第一目標就是這兩個人!”
兩人恭應一聲,錦衣公子猛然抬頭,沉聲道:“你若有事,我便叫這桂陽血流成河!”
聲音雖輕,但如同一股帶著冰雪的風,掠過蒼茫大地,原本的繁花似錦,驟然成了死寂一片。
莫歌、無痕、唐七、琴姬帶著重傷的穆雪回到丐幫分舵時,言開正焦急的等待。
當看到穆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才放下心來。
丐幫弟子的回報,讓他膽戰心驚。
琴姬留下照顧穆雪,唐七心中雖然擔憂,但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能寸步不離的照顧一個姑娘。
他一步三回頭的信步而行,此時夜已深沉。
喧囂了一晚上的桂陽城,終於安靜下來。
天上皓月如銀,俯瞰著這座悠久的古城,也俯瞰著此時幾分擔憂、幾分落寞的唐七。
長街莫名其妙的追殺,讓他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那個年輕人為什麼非得致自己於死地。
穆雪的拼死相救,雖然讓他心中激盪,甚至溫暖。但穆雪的受傷,更是讓他心中沉痛。
一種寧可自己死在對方劍下,也要讓穆雪毫髮無損的沉痛。
踏著月色,他穿過月門,來到了庭院的後園。
這裡曾是這家主人的後花園,雖然荒廢,這段日子,讓琴姬、穆雪收拾得乾淨利落。
月色下,假山水榭,九曲迴廊,荷塘溪水,倒也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雅緻。
驀然,他聽到莫歌的聲音傳來,聲音不高,但在這寂靜的夜晚,清晰可辨。
“無痕兄弟,今天追殺唐七的人,你覺得是誰?”
“根據丐幫弟子的描述,該是秦燕君無疑。”
緊接著,傳來無痕的聲音。
唐七停住腳步,閃身於一處假山後,月色下的涼亭中,無痕與莫歌相對而坐,石桌上,擺著兩壇酒。
無痕會忽然一聲長嘆,說道:“莫歌兄,莫非我果真錯了?我竟然懷疑穆雪走漏訊息……”
莫歌輕輕搖頭,看著無痕,並不說話。
“秦燕君追殺唐七,分明就是因為我而遷怒,若唐七果真因此而死,我……我如何面對穆雪?“
無痕仰頭喝了一口酒,眼神閃爍。原本陽光燦爛的笑臉,變得肅穆起來。
莫歌極少看到無痕這樣的表情,他知道,只有在他心裡有無法解開的結時,他才會這樣。
“穆雪……穆雪!為了唐七,捨命相救,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子,怎麼會陽奉陰違,洩露我們的訊息?可不是她,又能是誰?”
無痕抓著酒罈,似是在問莫歌,又似是在問自己。
唐七一直平靜的聽著,他的心中,原本就因為穆雪受傷而難過,此時聽到無痕之言,心中委屈、憤怒完全觸發。
他猛然從假山後走出,伸手指向無痕,大聲道:“虧得我還把你當兄弟,你居然背後如此懷疑人!我唐七可以為你擋刀,可以為你拼命,可穆雪憑什麼?若不是你,他怎麼能受此重傷?可憐她此時重傷在床,動彈不得,而你,卻在這裡……在這裡……”
說到這裡,想必是心中激盪,胸口急劇起伏,眼中淚光閃閃,無法繼續說下去。
莫歌、無痕大驚而起,看著月色下怒聲而言,亂髮飛舞的唐七,不禁愕然。
“唐七兄弟,我……我……”
無痕看到憤怒異常的唐七,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不是我兄弟!你曾經幫過我,我記得!今天,穆雪雖然是為我受傷,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你!以前種種,你我一筆勾銷!你可以繼續懷疑穆雪,也可以懷疑我!在你的心中,兄弟算什麼,不就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