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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聲音圓潤清脆,又飽含深情,琴音歌聲相得益彰,聽得眾人搖頭晃腦,為之陶醉。
前來紅樓者,多為附庸風雅之人,十之八九並沒有聽懂歌中之意。但其中也不乏真正風流俊雅之學士,聽出這是一首女子盛讚男子之歌,可見,撫琴唱曲之女子對歌中男子傾心仰慕,思念頗深。
一曲畢,餘音繞樑,眾人猶自陶醉,誰也沒有想到要去挑開紗幔,一睹佳人之念,而是深深陶醉琴音歌聲之中,不能自拔。
便在此時,偏有不識趣的大煞風景之徒大聲喝道:“讓開,瞎了你的驢眼了,沒看到劉大少爺來了嗎!”
卻見門口一陣騷動,原來是鐵坨在前面開路,劉守陽昂首挺胸,傲視眾人的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眾人無不紛紛皺眉。
這劉大少爺,什麼時候不好來,偏偏此時前來掃興。
可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在這桂陽,沒人願意去開罪這快刀門的惡少。
老鴇更是滿臉賠笑,一臉皺紋,將臉上厚厚一層脂粉,生生擠掉幾塊,顯得臉上斑駁不平。
“劉大少爺,劉大少爺,您稍安勿躁,琴姬姑娘剛剛來到百鶯樓,只要劉大少爺有心,琴姬姑娘定不會讓大少爺失望!”
劉守陽伸手將擋在身前的老鴇撥開,說道:“什麼本少爺有心,本少爺什麼時候沒心了嗎?你要銀子就直說,我劉大少爺不少你那點破銀子!”
老鴇了連連賠笑,點頭道:“對,劉大少爺豈是沒心的人,只是琴姬姑娘不遠千里而來,今天實在沒有精力陪劉大少爺!而且,琴姬姑娘的規矩,想必劉大少爺也知道,她……她……”
“賣藝不賣身?狗屁!我又不買她身,我要買她的心,我要娶她!不就是兩千兩黃金嗎,明天我就差人送來,可今天,她得跟我回去洞房花燭。”
劉守陽根本不將這老鴇放在眼中,大步來到舞臺前。
“琴姬姑娘,在下劉守陽,對姑娘仰慕已久,奈何一年前姑娘一去無蹤,劉某遺憾至今。今天姑娘既然到了桂陽,便隨我回劉府,還留在這煙花柳巷作甚?”
他這幾句話,倒也說得順溜,想必是平日裡哄姑娘說習慣了的。
“啊……對!跟著我家少爺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做劉家少奶奶,以後這桂陽城,便是少奶奶的,少奶奶橫著走,都沒人敢多看你一眼!”
說話的是鐵坨,他仿似比劉守陽還要興奮。
“啪”的一聲,他的頭上又捱了一紙扇。
“放你孃的屁!你見過美人橫著走的嗎?你想讓我劉大少爺娶一隻螃蟹回去?”
這一下敲得極重,疼得鐵坨呲牙咧嘴。
眾人聽了,忍不住一陣鬨笑。
小安子已經跳上舞臺,一把將紗幔扯開,眾人眼前一亮。
紅燈搖曳中,只見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淡掃蛾眉,輕施粉黛,朱唇微張,眼中略顯一絲憂鬱,三千青絲垂肩,纖纖十指如玉,站在那裡如同出水芙蓉,風中芍藥,動人心絃。
場中再次鴉雀無聲。
世上絕色女子良多,但如琴姬這般,淡雅憂傷,讓人心動卻又心疼者,恐絕無僅有。
劉守陽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在他心裡,不只千萬次的想象過這位花魁的千般容貌,萬般銷魂,可如今一見,心中所思所想,竟然是如此的庸俗不堪。
小安子楞得一愣,說道“少爺!少……爺!這……果然是天生麗質,果然……”
一改平時機靈,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鐵坨道:“乖乖,這要是成了少奶奶,少爺還能下的來床嗎?”
圓瞪雙目,嘴角哈喇子不覺淌下。
好一陣寂靜後,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一聲”好“!
眾人冷不丁吃了一嚇,循聲看去,卻見一俊美書生鼻孔流血,猶自鼓掌,其狀甚是詭異。
劉守陽終於回過神來,說道:“如此美人,淪落紅塵,實在可惜!今天劉大少爺便救你出苦海。你且隨我回去,星星月亮,只要你能開得了口,我劉大少爺便定能給你摘來!”
“對,在桂陽,就沒有我家大少爺辦不成的事,你要不跟少爺回去,我們就搶回去!”
鐵坨也回過神來,得意的說道。
“啪”,頭上再挨一下,趕緊跳開兩步,眼中帶著恐懼,看著劉守陽手中的紙扇。
“你個豬腦子,什麼叫搶回去?你家少爺我是那樣人嗎?那叫請回去!”
小安子躬身道:“請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