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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趴下。
無痕正在懊惱沒有追上明月,不想還碰到這四人前來口出狂言。抬眼看向這大步走來的四人,說道:“我看你們才是流年不利!”
說話時,緩緩舉起清淵劍,指向這四人。
四人先是互相看了一眼,繼而”哈哈“大笑,一人道:“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無痕看了一眼莫歌,淡然道:“莫歌兄,你且與唐七兄退開,讓我領教一下什麼叫天高地厚。”
莫歌本來也已經揚起手中秋風刀,聽到無痕之言,他清楚知道,無痕需要發洩。
他不由為對面的四人擔憂起來,因為無痕極少下殺手,可這四人正如他們自己所言:流年不利。碰到了無痕心情非常糟糕的時候。
一個將生死都看得雲淡風輕的人,心情非常糟糕的時候,任誰也無法體會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莫歌輕輕將秋風刀入鞘,緩緩後退幾步來到唐七身邊。
“小子,你夠狂的!”
手持雙戟之人冷哼一聲,雙戟舞動,一上一下,分別往無痕頸間、腰間揮去。
無痕眼中冒出了少見的殺氣和一絲寒意,手中清淵劍晃動,快如閃電般刺出兩劍。
清淵劍乏著寒光,左右一蕩,將雙戟盪開,去勢不減,猛然刺入那人右肩,一聲痛哼,右手短戟墜地。
無痕手腕轉動,長劍拔出,但並未撤回,而是不可思議的斜轉而去,那人再次悶哼,左臂上已經被清淵劍劃出一道長約一尺的口子,鮮血泉湧。
看著無痕那冷隧的眼光,他不由心中一顫,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上湧。他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瘦弱如猴的少年劍法竟然如此之快。不僅是快,出劍方位更是匪夷所思。而自己竟然連一招都沒接住,便中了兩劍。
身後三人驚駭莫名,他們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劍法竟然如此高明。
無痕長劍指著他們三人,一言不發。一縷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滴落。
看著無痕那冷隧、帶有殺氣的眼神,三人再也笑不出來。
但殘圖的誘惑使得他們又不願意就此罷手。於是,三人相視一眼,大喝一聲,各自揮動手中兵器,同時衝向無痕。
無痕長劍轉動,幻出一朵碩大的劍花,迎了上去。
唐七先是緊張萬分的看著無痕,見他一劍傷了一人,心中方始稍稍平靜。此時見三人同時出手,心中不由自主又懸了起來,只恨自己不會武功。
莫歌感覺到了唐七的緊張,輕聲笑道:“無痕是在發洩呢,不用擔心的。”
那三人本就心中怯了,而無痕只想一劍將心中的壓抑發洩出來,這一劍,雖說不上石破天驚,但也是他傾盡全力的一劍。
“叮噹”數聲,刀光劍影斂去,清淵劍盡被血染。
而那三人手中兵器同時墜地,手腕上,鮮血泉湧。
三人眼中露出驚駭之色,看向無痕,臉色在夕陽、晚霞映照下,猶如金紙。
無痕本已經動了殺人之心,最終還是強行剋制了自己的衝動,只是刺中他們的手腕,讓他們失去再戰之能。
四人連兵器都不敢去撿取,便掉頭灰溜溜離去。無痕長劍入鞘,站在亂草從中,久久不動。
“無痕兄弟,明月既然來了桂陽,終歸會有相見之日,且不急在這一時片刻。”莫歌看著無痕那夕陽下瘦弱的身影,輕嘆一聲說道。
無痕心中此時漸漸冷靜,想道:“如今這桂陽城中不知有多少人認定殘圖就在自己或莫歌身上,全都虎視眈眈。如果此時讓明月呆在自己身邊,說不定會危險重重。可她既然來到桂陽,我又怎能不去尋找?”
這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感覺到心中如此矛盾紛亂,難以決定。這是在他當時離開藥仙谷時,都沒有過的心情與感覺。
莫歌雖然不知道無痕此時的心理,但他知道,此時無痕定然十分難受。他輕輕走過去,與無痕站在一起,再次說道:“兄弟如此重情重義,我想,明月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無痕忽然輕聲道:“為了明月,我更不能死,血玲瓏!若不能找到血玲瓏殘圖,縱然見到明月,也是隻能讓他徒增傷心而已!”
莫歌道:“對啊,為了我們所愛的人,我們都得好好活著,只有我們好好活著,才能看到她們每天開心的在我們身邊。”
無痕緩緩點頭,眼中又恢復那那種清澈與閃亮。緩緩轉身,平靜說道:“今晚,我們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