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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琴姬已經疲累,穆雪見攤販已經陸續離去,漸漸意興索然。此時見到無痕、莫歌自武神廟出來,唐七迎上。
轉悠一大圈,穆雪手中的銀票還是那張銀票,這些小商販誰能花銷得了她這麼大的一張銀票?
看著逐漸散去的人群,幾人緩緩來到石階上,遠遠望著一江被夕陽染紅的秋水,無痕輕聲道:“走,我們去桂陽樓。”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株松樹後,阿林平靜的看著他們離後,悄然進了武神廟。
老廟祝正在打掃武神廟內的垃圾,見有人進來,趕緊迎上,問道:“善人是要燒香嗎?”
阿林看著老廟祝,沉聲道:“剛才那兩個年輕人在這裡呆了近兩個時辰,他們是在做什麼?”
老廟祝渾濁的雙眼看著阿林,說道:“那兩位啊,他們是在這裡聽老朽講故事。”
“講故事?什麼故事?”
“在武神廟中,自然是講武神趙子龍的故事了。”老廟祝輕輕搖頭,覺得這年輕人問得莫名其妙。
“他們在這裡就是聽故事?”阿林似乎不敢相信。要聽故事,為什麼不去茶樓,卻要在這裡聽一個老邁的廟祝來講?
“就是聽故事,他們二人很是喜歡聽老朽講的武神的故事,怎麼,年輕人,莫非你也想聽一段?”
阿林沒有回答,四下掃視著武神廟內的一切,片刻之後,一言不發,走出武神廟。
老廟祝看著他的身影大步出了廟門,心中奇怪,但也不去理會,顧自收拾打掃去了。
舂陵江上,一艘精美的畫舫中,穆九州正在緩緩的喝著熱茶。一旁,齊登親自煮水,親自泡茶。
一直到現在,穆九州的嘴中,還留著一絲苦澀之味。這一絲苦澀,就是下午在廟會的茶棚中喝的那一碗糙茶所留下的。現在,他已經連續喝下不少於十杯上好的雨前龍井,可在他的嘴中,還是殘留著那讓他難受的苦澀之味。
他神情平淡,但眼神深邃。他一直在想著,今天下午所喝的那一碗茶,是不是值得。
齊登不敢多說一個字,就如當時在摘星樓伺候冷摘星時一樣,小心謹慎。
“你說,殘圖的下落會不會和武神廟有關?”穆九州終於停住了手中的那盞白玉茶杯,在手中緩緩轉動,輕輕說道。
“屬下不知。”齊登畢恭畢敬的回答。他是聰明人,自己眼前的這位公子也是。所以他聽到的不是一聲問話,而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如果有關,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聯絡?”穆九州的眼神緩緩轉向齊登,再次問道。
“屬下不知。”齊登還是一樣的回答。
穆九州沒有覺得奇怪,他當然知道齊登不知道。
而此時,李同在艙門外遙遙抱拳躬身:“稟公子,阿林來了。”
穆九州淡然道:“讓他進來。”
門簾一掀,阿林大步進入船艙,肅然站立。
“怎麼樣?”穆九州放下手中茶杯,問道。
阿林道:“他們去了武神廟中,聽老廟祝講了一下午的故事。”
穆九州似乎很感興趣,問道:“聽故事?什麼故事?“
“武神趙子龍的故事。”
穆九州忽然輕聲一笑,說道:“不錯,有趣!”
齊登、阿林不知道他武神廟會這麼說,是聽故事有趣嗎?還是說他們所聽的故事有趣?
“齊副令主,有時間的話,你也可以去聽聽故事,武神趙子龍的故事。我想,故事聽多了,或許你會有新的發現的。”
穆九州緩緩站起,平靜的說完這一句話,緩緩朝艙門走去。
齊登垂手跟在身後,三人出了船艙。此時,紅日西沉,晚霞滿天,將江水映得通紅。穆九州來到護欄前,輕輕扶住,看著天際絢麗的晚霞,輕輕說道:“桂陽的景色,果然很美。”
一艘烏篷船緊緊挨著畫舫停靠,穆九州說完這一句話,不見身子有任何動作,突然飄身過了護欄,輕飄飄落在烏篷船頭。
阿林緊跟著一躍而下,雙手搖櫓,烏篷船緩緩駛向江的對岸。
齊登躬身站立抱拳,看著劃破一江晚霞的烏篷船和站在船頭的穆九州,直到烏篷船到了江心,他才緩緩站直,然後,他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種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平靜。
“我們去快刀門。”
齊登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平靜、卻又帶著一絲威嚴,一絲自信的威嚴。
無痕、莫歌一行五人去桂陽樓時,碰巧遇見了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