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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之人不再說話,突然縱身跳下,人似鵬鳥,滑飛五丈之遙。待要落水之時,雙足在水面一踏,便又翩然飛起,掠過水麵數丈,如此一個起落,飄然來到岸邊,落在那漢子面前。
無痕暗暗驚歎這人的輕功,十來丈的距離,他居然踏水而行,飄然而過。
此時,倒是能看清他的面容。
這人五十上下,面目倒也俊秀,若不是那花白相間的鬚髮,看上去,更是俊雅風流。
只是,他的眼神之中,略帶著冷傲之色。
這人就是江南摘星樓樓主冷摘星。
“是何人竟然跑去翠柳山莊殺人,殺的還是嶽大小姐?“
嶽之重“嗨“的一聲長嘆。
“前日,這岳陽城中來了一位古怪少年,專門與我翠柳山莊作對,昨日殺了我山莊一名護院莊丁,又傷了莊主請來的門客……洞庭煙霞劍左不為左先生。“
“少年?翠柳山莊什麼時候連個少年都可以隨意欺負了?“
“這少年劍法厲害,昨天晚上,更是闖進山莊,將嶽大小姐給……給……奸。殺了!”
冷摘星似乎感到十分意外,不再出聲,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嶽之重側身讓開一旁,冷摘星舉步前行。
無痕則差點吐血,什麼少年,這分明說的就是他。
我雖然夜闖翠柳山莊,可並沒有做什麼大案。
此時,見畫舫上撫琴女子緩緩站起,倚欄遙望岸邊。
隱約間,只見她長髮飛舞,飄然似仙。
待他們走後,無痕緩緩來到一株柳樹下坐下,嘴中銜著一根柳條。
望著這湖天一色,他閃閃發光的雙眸中,隱約有精光射出。
這冷摘星究竟是什麼來歷?瞧他所露的這一手輕功,可見他的武功相當不弱。
除了公孫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輕功之人。
他轉頭看向那個廢棄了的碼頭,想起了那個垂釣的老者。
釣不上,下水去抓,抓上了卻又放掉。
他一直認為這個老者是個瘋子,可如今他忽然有一種徹悟的感覺。
或許,人的一生,不只是為了能釣上一隻魚,將它烹飪成美味。也不只是為了抓一隻魚,讓它在自己的手上絕望掙扎。
而是放生,因為魚給了老者樂趣,老者便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小猴兒,又在這裡發呆了?“
正在他思緒亂飛之時,一個好似熟悉的聲音響起。
無痕躍起,見日前那古怪的釣魚老者光著腳丫,提著魚竿和魚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釣魚又釣不上,抓魚又要放,那你揹著魚簍做什麼?“
無痕取下嘴中的柳條,問道。
“誰說我釣不上?你才釣不上!哼!“
老者仿似被人踩了尾巴,又跳又蹦。
無痕“嘿嘿“一笑,偏頭看著他那猴急的模樣。
老者將魚竿垂下,靜坐岸邊。
“你小子怎麼還在這裡,不跑啊?“
“跑?我為什麼要跑?“
無痕愕然。
“你惹了嶽柳山,難道你不怕他把你變成死猴兒嗎?”
“不怕,我為什麼要怕?”
無痕來到他身邊緩緩坐下。
“你會劍?”
老者一直盯著水面。
“會一點。”
“聽說,翠柳山莊昨天晚上出了一樁大案,你不知道?”
“什麼大案?“
“一個瘦猴一般的少年夜闖翠柳山莊,不但打傷了幾名武師,在看到嶽大小姐後又見色起意。離開山莊後,又偷偷折回,將嶽大小姐奸。殺在她的繡樓之中。大家傳聞,說是你做的。“
無痕差點一頭栽進水裡。他瞪眼。
這也能亂說的?我無痕雖然長得像猴,可我並不像壞人吧?這麼卑鄙下流,兇殘無人性的事,怎麼可能是我做的?
“我看就是你做的。”
老者又補上一句,這一句,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