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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樓中,無痕與黃三正在喝酒。黃三的酒量不怎樣,但他卻一杯接著一杯,不做絲毫停留。
無痕看著一臉沉重的黃三,問道:“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想好了,果真要這樣做嗎?”
黃三悶頭喝酒,沒有回答。無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覺得自己不能做對不起龍家的事,更不想讓龍靜瑤傷心。但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沒有?”
“我想過了。”
“龍翔天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受到懲罰是天經地義的。而你,不但是無辜的,而且你還深受其害。你若是這樣做了,難道你覺得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不值,只有該不該。”
“你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柔兒想想。柔兒已經失去了孃親,難道你還想讓她失去你嗎?”
黃三舉起酒杯的手驟然停下,看向無痕,眼中流露出的除了堅毅還有痛苦。
“柔兒……柔兒有她舅舅……”
“你真捨得?”
“不捨得又如何?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們,自然當遵守承諾。”
“這樣的承諾,不遵守也罷!殺人的是他龍翔天,你為何要替他頂罪?”
“光憑那一句話也不能完全證明人便是他殺的。”
無痕傻眼,他總覺得自己心中堵得慌。黃三的心中,早就已經下了決定,隱瞞真相。但隱瞞真相的後果便是他要承擔殺人的責任,這是他黃三所承擔得起的嗎?
“小江,你不用勸我了,大丈夫當重承諾而輕生死。我黃三本就是言出必行之人,怎麼能出爾反爾?”
黃三說完,仰頭一口喝下。無痕眼中閃爍,心中五味雜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黃三放下心中執念,打消那個愚蠢的念頭。
這日,風和日麗,城北一處山坡下,三座新墳並立。這是苗俊奇、牛成金、苟雄的墳墓。
在這裡,足足有上百人站在墳墓前,一言不發。他們在等一個人——黃三。
今天是黃三給出交代的日子,三大家族一大早就來到了墳地。他們沒有去押解黃三,因為他們知道,黃三是一個重信義的人。就算他不遵守當時的約定,就憑這三大家族,也沒人能真正攔得住他。
但他們不怕黃三逃跑,因為就算黃三跑了,還有楊家。
百十號人站成兩排,三位死者的父親站在墳前,平靜的看向通往這裡的那條路。
“他不會不來了吧?”苟心遠有點懷疑的問道。
“不會,他會來的。”
苗元亮說得斬釘截鐵。
牛策道:”七天過去了,據我所知,他根本就沒有找出什麼所謂的真兇。“”他不是沒有找出,而是沒有去找!這幾天,我的人天天看到他和那個叫小江的少年在仙鶴樓喝酒。“苟心遠道。
”因為他就是真正的兇手,他去哪裡找來真兇?“苗元亮說得十分自信。
雖是早晨,太陽依然是白花花的,使人煩熱。所有人的臉上都已經滾落汗珠,心中已經顯得焦躁。
樹上的知了已經開始鳴叫,讓大家心中更加躁動。
”來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所有的目光齊齊看向路口。果然,只見黃三、無痕、葛風等人已經大步前來。黃三在前,表情平靜。幾人來到三座新墳前,齊齊鞠躬。
三名老者眼神凌厲,帶著悲傷看著黃三。苗元亮待他們鞠躬完畢,問道:”黃三,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黃三道:“不用查了,我黃三願意一人承擔。”
此話一出,葛風等人大吃一驚,葛風道:“三爺,你什麼意思?你想替人頂罪?”
苗元亮冷哼一聲道:“替人頂罪?當時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給你們七日時間查詢真兇,若查不出來,黃三就得承擔後果!”
“誰說查不出來,真兇……”
葛風顯得十分焦急,他原本以為黃三已經查明真兇,今天前來只是做個交代便可。誰知道黃三根本不分辨,竟然想替人頂罪,這叫他如何不急?
黃三截斷他的話,說道:“葛風!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解釋,你多嘴做什麼?”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黃三言出必行,此事是我沒能給出交代,我甘願承擔後果。”
葛風、林青,周為等人十分驚愕,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無痕,眼中充滿了焦急,詢問與求助之意。
無痕道:“黃三,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