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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連殺意都沒有幾分。
他只感到平靜。
“都結束了,你已經完蛋了。”周刻北說道,“就這樣吧,找個位子坐下,說點遺言。”
劉純燕聞言,踉蹌著後退幾步,笨拙地轉過木椅坐了上去,她雙手撐著膝蓋,愣愣地望著燈光直射的那塊瓷磚,良久,語氣平淡地開口。
“我剛剛想起王怡了。”
“王怡是誰?”
“我小學的閨蜜。”劉純燕抽了抽鼻子,說道,“六年級的寒假,我在商場裡碰到她——還有一幫班裡的同學,我那時才知道,她的生日不是七月十日。”
“我給她慶祝了六年的生日,結果……結果她的生日不是七月十日。”劉純燕抽鼻子的聲音連湯帶水,她看向程燈語,眼眶通紅,“你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啊?”
“不知道。我沒給人慶過生。”程燈語冷漠地回道。
“我……我真的想不通。”劉純燕說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窸窣聲響,她扭頭,看到了扒著門探頭探腦的袁苕苕。
劉純燕嗓子里拉絲的喑啞聲頓時被夾斷,她就這麼看著袁苕苕,幾秒後忽然起身,朝對方撲了過去。
劉純燕可怖的面孔最終停在了袁苕苕面前半米的位置。她搖晃了一下,轟然倒地,刺進後腦的刀刃帶出一條血線,淋在她背面的白裙上,如同開背未挑的蝦線。
周刻北習慣性地用劉純燕的裙子擦乾淨刀口,起身,看向忘記尖叫的袁苕苕。
遠處的喇叭在這時響起朦朧洪亮的音樂,像是專為劉純燕奏鳴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