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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紅湖岸旁,一棵粗大的柳樹下,一個及冠之年的男子,手捧一卷書在誦讀。

微風吹來,柳絮飛舞,長長的柳枝不斷地掃打著布衣男子,這個布衣男子,唸書唸到好笑之處,嘴角微微揚起著,一縷陽光沿著長長的柳枝,照射到他的面龐上,光潔白淨的面龐泛出柔和的光,雖是一身布衣,卻有著儒雅之態。

“慶豐!慶豐!”聲音打破這湖畔的平靜,一個同樣年紀的男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一見到布衣男子,立馬拉起他。

“哎呀,你怎麼還有心思看書呢?出大事了!鋪子出大事了!”

布衣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未等他詢問清楚,便被來者拉著走了,兩人往郭家裁衣鋪匆匆趕去。

郭家裁衣鋪裡頭,胖胖的郭老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在裡頭走來走去,他的面前是一張方桌,方桌之上放著一件淺藍色的衣服,布料看起來十分的光滑,是很珍貴的料子。

方桌的另一旁,站著兩個瑟瑟發抖的繡娘,慶豐一踏進鋪子,便能感受到緊張而沉悶的氣氛。郭老闆一見他,便面露兇光,叉著腰惡狠狠地問他:“昨晚是不是你守的鋪子!”

“是啊,老闆,出了什麼事?”

慶豐一派渾然不知的模樣,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老闆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氣,郭老闆抓起方桌之上的衣裙,往慶豐身上一砸,大聲喊道:“你自己看看!”慶豐仔細一瞧,天啊,原先毫無瑕疵的衣裙,竟有老鼠咬出的一個口子,這個口子將這件完美的衣服毀掉了。

“這,我明明把它收好,放在櫃子裡了,怎麼可能會被老鼠咬到呢?”慶豐拿著這衣裳,不知所措,有些慌亂。

胖胖的、老謀深算的郭老闆,一副兇狠模樣盯著慶豐,“哼!昨晚是你在守鋪子,出了事,就是你的過錯!”郭老闆的模樣,好像要將慶豐生吞活吃,不然難以一洩心頭之恨。

站在慶豐身旁的小六,忙賠笑道:“老闆,慶豐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啊,平日裡他做事很嚴謹的,小的懷疑這是有人在誣衊他。”

“誣衊什麼啊誣衊!我懷疑這是魏慶豐故意為之,將衣裙拿出來,讓老鼠咬的,他是要報復我們的老闆。”打夥計從裡間出來,見到老闆眼神中對他的讚賞之意,立馬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得模樣。

小六又站了出來,替慶豐辯解道:“老闆啊!您可不要聽別人的一面之詞啊!”

大夥計一聽這話,便火了,“什麼叫別人啊,我可不是別人!哎呀,我說小六啊,你怎麼那麼愛替別人出頭的呢?”眼看著大夥計和小六就要吵架起來了,慶豐便站到老闆的面前,毫不畏懼地說:“老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確確實實將她鎖好了!”隨即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郭老闆,揹著手沉思著,隨即看向慶豐,有些可惜地說:“總之,這裡是不能留你了,立馬收拾東西走人吧!”一說完,他便走了,而大夥計朝兩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也走了。

沒多久,慶豐的東西都被扔出了門外,散亂在地上,他的東西不多,就是幾卷書和兩件衣裳,他沉默著,將自己的東西都撿了起來,小六也跑過來幫忙,並偷偷的將一串銅錢塞到他的手中,並抱歉地說:“兄弟,我保不住你了,你要保重啊!”垂喪著臉,回了裁衣鋪。

慶豐拿著東西,再看了一次裁衣鋪的“郭家”牌匾,嘆息了一聲,離開了。

賬房裡頭,郭老闆拿著兩張紙,一張是房契,一張是按有手印的契約,他看著這兩張紙,心裡樂開了花、笑不攏嘴的。

旁邊的大夥計湊上前去,諂媚笑著,“高高高!實在是高!老闆好手段啊!能將魏老漢的房契拿到手,又能將魏慶豐趕走了”

郭老闆眉飛色舞的,被大夥計的話捧上了天,他將手上的紙都鎖到了櫃子裡,“魏老漢啊,魏老漢,我將你的孫子養這麼大了,我拿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得的,之後你的孫子是生是死,是苦是難,可不關我的事了。”

傍晚,天邊的晚霞漸漸退去,乾淨的河提上,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一副落魄的模樣,他慢慢地走著,斜陽照射到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忽然停步,佇立河提上,望著平靜得河面,蕭條之感頓生,他取出唯一的一串銅板,沉思著,如今的他,該去何方呢?兩個互相嬉笑打鬧的孩童,沿著河提跑過來,慶豐一時間避不開,被他們撞了一下,手中的銅板沒有抓牢,成弧線狀地飛了出去,落入水中,泛起了漣漪。

“哎呀!”慶豐眼睜睜地看著銀子掉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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