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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盛烊在鹿黎面前蹲下,抬起頭去看他。
&esp;&esp;元崇長老跟在自家掌門身後,只覺得這場面帶點微妙,感覺哪哪不對勁。
&esp;&esp;要不說,他都要以為鹿黎是盛烊主子了。
&esp;&esp;看看這虔誠的模樣。
&esp;&esp;鹿黎是憋不住心裡事的人,盛烊同他相處這麼久,自然也是知道的。
&esp;&esp;只要套套話,便會把自已想逃都說出來,可如今不知怎麼了,不論他如何哄他逗他問他,他都不說。
&esp;&esp;元崇長老實在是站的腿麻,這半個月他為救岑翎花費了不少精力,這會只想趕緊搞定回去睡覺。
&esp;&esp;“公子,便讓老朽替你把個脈吧,不用擔心,若無事,也不需要扎針吃藥。”
&esp;&esp;盛烊鹿黎可以直接拒絕,但元崇長老年長,又多次幫他,不好駁了他的一番好心。
&esp;&esp;“那便有勞長老。”
&esp;&esp;盛烊起身給元崇讓位置,又站在鹿黎身後,頗像個門神。
&esp;&esp;將鹿黎衣袖往上撩了點,元崇便把手搭了上去,仔細的用靈力探查起來。
&esp;&esp;這一看不要緊,給他嚇一大跳。
&esp;&esp;盛烊看元崇眉頭越皺越緊,心裡也直突突,忍不住出聲,“如何,你別光看不說。”
&esp;&esp;鹿黎也看向元崇,眼裡複雜。
&esp;&esp;這模樣,元崇自然只能作罷,收了手,搖了搖頭,“掌門,並無大礙,只是……”
&esp;&esp;“不要總話說一半,如何?”
&esp;&esp;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鹿公子心疾難醫,還需儘早解開心結,凡事看開些。”
&esp;&esp;元崇長老是看著鹿黎說的,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但他知道,世間疾病難醫,心疾當之最也。
&esp;&esp;同其他疑難雜症不同,其他病就算沒治卻能透過藥物或其他東西續命,但心疾,是人之所想,所俱,所憂。
&esp;&esp;只有他自已看開,藥物並不能起到作用。
&esp;&esp;盛烊沒有再讓元崇診治,親自把上鹿黎的脈。
&esp;&esp;被他手指輕掐的地方在他不知不覺間細了一圈,再看他的脈象雖有些微弱,卻也並無大礙,只是身體疲憊,憂思過度。
&esp;&esp;夜裡難以入睡。
&esp;&esp;盛烊記得,鹿黎剛回來時兩夜都是突然睡著的,一次睡在榕樹下,一次在他房裡。
&esp;&esp;當時盛烊泡著茶,鹿黎突然倒下,嚇得他茶水都倒了一身。
&esp;&esp;好在只是陷入睡眠之中,並沒什麼問題。
&esp;&esp;當時他沒有多想,以為是從魔界回來太累了些,便替他掖好被角守了一夜。
&esp;&esp;沒想到卻是卻是因為當時精神緊繃,突然放鬆才睡著了。
&esp;&esp;“你可是在那天遇到了什麼。”盛烊握住那有些瘦弱的手腕,輕輕放在胸前。
&esp;&esp;鹿黎低著頭看著盛烊,一聲不吭。
&esp;&esp;往日裡鹿黎有多鬧騰,現在的鹿黎就有多安靜,安靜的連在外面蹲著偷看的幾個傢伙都覺得擔心。
&esp;&esp;“盛掌門,我作證,鹿黎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覺了。”杳杳如今只能變成小獸的模樣,她探出個小腦袋,衝裡面的盛烊大喊。
&esp;&esp;阿冬也跟著附和,雖然口齒不清,但盛烊也聽明白了,說的是公子總在刻那棵木頭,從早刻到晚,要不然就是坐在樹底下發呆一整天。
&esp;&esp;“鹿黎,你有心事,和我說說好嗎。”
&esp;&esp;盛烊眼睛似乎有些紅,鹿黎喉嚨覺得幹疼。
&esp;&esp;張了張嘴,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盛烊手背,燙的他心都疼了。
&esp;&esp;“我殺了好多人……”
&esp;&esp;“我殺了人……盛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