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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千餘年前,天上落下一物,降於這北疆乾旱之地,此物一落地,周圍百里草木瘋長,自成一片樹林。
&esp;&esp;而那小小的種子,紮根發芽,迅速長成參天巨樹。
&esp;&esp;幾百年間,與祂做伴的只有那山間的鳥兒和林間的露水。
&esp;&esp;祂一直在沉睡著, 冬去春來
&esp;&esp;鹿黎猛然驚醒,從剛才那一幕幕的畫面中脫離出來。
&esp;&esp;那熒光聚成的神明之身依舊如方才一樣,在半空中,靜靜的看著他。
&esp;&esp;“你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或許你見過她,有機會,代我向她問好。”
&esp;&esp;熒光散盡時,旁邊長老的聲音清晰起來,“誒喲這怎麼黑燈瞎火的,燭火呢。”
&esp;&esp;鹿黎抬手落在長老肩處,道了句不必了,“長老,我已見到神樹,走吧。”
&esp;&esp;門開,長老一臉不可思議,多次想問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esp;&esp;盛烊瞧見他們出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長老,“裡面是遇到什麼了,瞧您嚇得。”
&esp;&esp;停頓片刻,他又說,“臉色蒼白。”
&esp;&esp;長老回過神,甚至直接忽視了盛烊,拉住鹿黎的手就直接跪下了。
&esp;&esp;嚇得鹿黎也直接跪下,“長老長老,你這是折我的壽啊,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呢。”
&esp;&esp;盛烊一把抓住長老衣領,給他揪了起來。
&esp;&esp;“做什麼,”又轉頭看向鹿黎,“你怎麼能和他一起磕頭,你可知這種行為……”
&esp;&esp;罷了。
&esp;&esp;鬆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長老,盛烊揹著手走遠了,旁邊那幾個面面相覷的年輕人也都背過身,不敢去看。
&esp;&esp;鹿黎莫名其妙盛烊的舉動,但當下還是眼前這件事重要。
&esp;&esp;“長老,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esp;&esp;“誒好好好。”
&esp;&esp;兩人回到竹屋,鹿黎把神樹所說轉告給長老,長老聽完陷入沉默。
&esp;&esp;許久後他抬頭,“神樹是希望我們拋棄祂嗎?”
&esp;&esp;鹿黎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看到了部分神樹的回憶,還是最開始的記憶,老實說,那會的神樹神力充沛,和如今的模樣天差地別。
&esp;&esp;“總之,你們呆在這,也沒有什麼好處了,與其說你們拋棄神樹,不如說是讓祂迴歸九重天。”
&esp;&esp;長老的神情悲慟,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如果神樹放棄了我們,那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的,又能去哪裡呢?”
&esp;&esp;“鹿公子,您還能再和神樹溝通溝通嗎,您再和祂說說,我們就想知道,是我們影響了祂成神,還是祂不再需要我們了。”
&esp;&esp;長老話語激動,鹿黎都不知道要怎麼勸慰他,“我不清楚你們的歷史,但如今,神樹也不可能再成神回到那九重天去,而你們,若繼續守在這一片土地,也只能等來一個結局,便是被淹沒在這歷史長河之中,再無姓名。”
&esp;&esp;都說古時候的人最重視後代,子孫,可這群人,嘴裡說著想要後輩,可行為卻不盡然。
&esp;&esp;他們沒有宣揚著多娶多嫁,相反,這裡很多人都是未成婚的。
&esp;&esp;他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幾百年了,神樹不再回應他們的信奉。
&esp;&esp;神若失去信徒,便消失了,想來這神樹枯竭如此厲害,卻依舊能維持綠葉模樣,也是多虧這些信徒。
&esp;&esp;“鹿公子,我們生於這片土地,不曾見過其他風景,不稀罕那外邊的天地,在這裡,我們只顧及一件事,便是這棵樹,這棵不再和我們共通的樹。”
&esp;&esp;長老沒有多留。
&esp;&esp;他的話,鹿黎也不太能想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