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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舅媽陪著去港城了。日本人已經盯上了咱家,我估摸再不跑,剩下的這幢宅子留不住不說,命都有可能保不住。如今這兵慌馬亂的,哪裡都不安生,也就被英國佬佔著的港城還安穩一點。
正好你舅媽的小叔在港城。我和你大舅商量了一下,就想著賣了宅子先過去,總得留條後路不是?”
方不為現在是由衷的佩服兩個舅舅,眼光太敏銳了。
港城雖然後面也被日本人佔領了,但那是六七年以後的事情,現在還不用著急。
“那你什麼時候走?”方不為問道。
“個把個月吧!”肖在和抿了一口荼,“價錢商量好了,買主正在湊錢。”
“買主是什麼人?”方不為心中一動。
肖在和白了方不為一眼:“舅舅我也不傻,明知道被日本人盯上了,怎麼可能還買給同胞,那不是害人麼?”
“你知不知道,在上海租界,一聽有人賣宅子,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洋人,就像是見了肉的蒼蠅似的,舅舅我專挑了一個洋鬼子……”肖在和得意的說道。
方不為由衷的豎了個大拇指。
聊了一陣,肖在和看了看時間,催促著方不為離開。
“你爹孃的案子太大,就算是那個日本大官也不敢明著來,你們都是被偷偷放出來的。所以直到現在,時不時的還有警察或是日本特務來打探,你還是趕快走的好。”
“那個劉老闆……”方不為有些擔心。
“他不知道你爹是地下黨的身份,只是知道日本人在抓你和你爹。其它的事情,老大都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肖在和說道。
方不為點了點頭。說不準就有腦子裡裝糞的東西跑到日本人那裡告秘,還是小心為上。
肖在和親自把他送下了樓,方不為看衚衕裡沒有異常,壓低了帽簷走了出去。
之前費盡心思的幫地下黨,不論其它,只論方不為前世是孤兒,有意識就開始吃著紅黨的飯,又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他都必須得這麼做。
而方不為也根本沒想到,這一世的父母竟然是地下黨,而且還活著。
不知道他們到了香港之後,過的怎麼樣。
現在這個年代,交通不便利,香港也不是那麼好去的。更何況,方不為還有公職,面對日益嚴峻的形勢,特務處肯定不會放任他長時間離開。
方不為滿腹心事的回到了軍營,遇到關景言,還被問了幾句。方不為只是說一切都好,敷衍了過去。
兩天之後,南京那邊有了動靜,對陳浩秋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上海站主要人員,全部官升一級,陳浩秋成了中校站長。不過他這是職務軍階,實際軍階依然還是少校。
這也是應有的安慰,算是對上海站上下的補償。
關景言也接收了迴歸南京的諭令,準備既日啟程。
方不為離開軍營的前一天,上海站的歡送儀式相當隆重。開席前,陳浩秋命人擺了香案,殺了三牲,鄭重其事的和方不為拜了把子。
對於此事,方不為有些哭笑不得,陳浩秋一力堅持,弄得好像方不為不答應就是看不起他一樣。
關景言也勸著方不為。
雖然結識的時間不長,但論起來,方不為和陳浩秋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結為把兄弟一點都不稀奇,沒看委員長不也有好幾個把兄弟呢麼。
沒請別人,本來只是上海站的人員,再加上關景言,馮家山幾個。但就連關景言和陳浩秋也沒想到,滬軍的長官竟然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是陪著一個三十出頭,個子不高的男子進來的。
當看到滬軍長官身側的那個便裝男子時,關景言和陳浩秋猛的站了起來,一臉仰慕之色,鏗鏘有力的敬著禮。
“這位是誰?”方不為也跟著敬著禮,同時小聲問著旁邊的陳浩秋。
“曲守年!”
一聽這個名字,方不為肅然起敬。
只要提到上海,提到日本人,就繞不開一二八事變,也繞不開這一位。
這一位曲將軍很傳奇,他在二十九歲就擔任了少將師長,第二年便發生了史上有名的一二八事變。算一算,他今年剛剛三十二歲。
事變前夕,日軍已經顯露了侵戰上海的意圖,並欲發動戰爭。滬軍上下壯懷激烈,已懷決死之志,準備抵抗日軍,發起之人便是他。
當時的委員長已被下野,中央政府思前想後,認為國軍式微,便欲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