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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國無時無刻不謹記自己此行目的,終於完成一卷諫文《存韓》遞呈給嬴政,旨在反對李斯等人提出的滅韓主張,認為秦國應該討伐趙國。韓非分析了秦國與韓國的關係,指出韓國對秦國的貢獻和依賴,同時強調滅亡韓國將對秦國帶來的不利影響,還指出姚賈的金錢外交是假公濟私的貪汙行為。
這卷諫書瞬間得罪姚賈,他在朝堂上便將韓非懟得啞口無言:“我早知韓非來我大秦只是為了保全韓國,今日他所書堪堪是自己跳出來了!大王,韓非居心叵測,他來我大秦本就是被逼迫的,私心裡也是為自己,希望能得到韓王的重用,才來向大王上書。韓非決不可能是真心實意臣服於大王!也決不會站在我大秦的角度來建言獻策,他此行可能就是韓國見機行事的計謀。且說他的諫言。”姚賈冷笑道:“我只能說韓非是有文筆才能,但這些完全是紙上談兵,沒有一點操作的實戰意義!羅裡吧嗦講韓國為大秦做的貢獻?用得著你在這邀功求感恩嗎?我們直接攻下來就全是秦國的了!還說什麼‘兵者,兇器也。不可不審用也。’用其他五國來威脅我大秦?認為應該先討伐趙國,而不是弱小的韓國。我的個乖乖,你和一群人打架,難道不是先挑最近最弱的打嗎?”
韓非每每想插嘴為自己反駁,都因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而又被姚賈忽略淹沒。這場單方面的輸出碾壓,最終只能以嬴政的一句“再議。”而收尾。
這日下朝,李斯接到昌平君邀請前往府中一敘。
昌平君笑道:“今日朝堂之上,韓非與姚賈又起爭執,可惜他無口辯之才,哪裡說得過姚賈?李廷尉也不幫幫你的昔日同窗。”
“下官曾提議欲圖天下必先攻韓,今日韓非諫言存韓,下官與他政見相左,也不知該如何幫他。”
“今日大王雖說再議,但本君以為姚賈所言有理,不知李廷尉覺得大王會作何考量呢?”
李斯當然不希望嬴政採納“存韓”的建議,這樣不是推翻了自己“首先滅韓”的主張嗎?本是想借此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抱負、成就聖名,可偏偏被韓非,這個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橫插一腳。但李斯知道,若是韓非失去嬴政的庇護,一定會命喪秦國。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選擇,到底是選擇朋友,還是選擇自己的前途?
李斯道:“下官以為他們站在各自立場上說的都在理,全看大王如何決斷。”
昌平君看出他的猶豫,便問道:“若是大王採納韓非的諫言,韓非將來一定更受倚重,李廷尉那時又還能得到什麼呢?還不如趁大王猶豫之時除掉韓非,把一切掐斷在幼苗之中。”
李斯不願輕易做出賣朋友的事情,這樣顯得自己太唯利負義,他掙扎著道:“可韓非是我的同窗好友,我怎麼能害他?士不可以不弘毅......”
昌平君打斷他的話道:“任重而道遠!難道廷尉忘了你遠大的政治抱負?本君知你重情誼,不肯傷害朋友。可若是有韓非在,即使是王后和本君也難保你的地位,日後,你何談出人頭地?倒是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該如何立足?智者不止要有才能,還要識時務。”
在昌平君的威逼利誘之下,由不得李斯再猶豫,他深知韓非的才能遠高於自己,他們師出同門,若韓非受到重要,自己必然被冷落。那時,若因為自己今日不答應昌平君,而又被楚系勢力所拋棄,那秦國將再無自己的容身之地。
李斯道:“下官瞭然,必會抓緊眼前的機會。”
嬴政在承元殿外就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他走進去笑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初寧舉目望去,戲謔道:“大王猜一猜?”
嬴政看向殿內服侍的宮人道:“你們在玩什麼遊戲?”
“不是。”初寧道:“是韓美人有喜了。”
嬴政頷首道:“這是喜事,但你也不必笑成這樣吧?我在殿外就聽見你的笑聲。”他低頭在初寧耳邊笑道:“成何體統?”
“那大王又猜猜?”
“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嬴政道:“是因為韓非吧。”
初寧嬌哼一聲道:“睿兒說韓非在朝堂上備姚賈堵得什麼話也沒支吾出來,當真也是可憐。”
“你也會可憐他?那你說說,你如何看待他提出的存韓?”
“別的我不評價,否則政哥哥又說我對他有偏見。”初寧笑道:“我就說一點,韓非一說要統一,二又呈《存韓》書,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可見其心不一,他的統一天下,是要韓國統一天下啊!”
嬴政戳了戳她額頭,“就你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