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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人想了想道:“小人聽聞過“栽桐引鳳”之說,桐梧是樹中之王,相傳乃是靈樹,鳳凰最樂於棲在梧桐之上,以梧桐子為食。如果用梧桐子來餵食倉鴞,說不定它就可以發出如同鳳凰一般悅耳優美的叫聲了。”
太子道:“那你還不快去找些梧桐子給餵它!我也想聽聽鳳凰的叫聲。”
現下並非梧桐果期,但梧桐子也為藥用,要尋找也非難事,寺人很快就弄來幾箱梧桐子。
這一日,春申君來探望太子,瞧見太子正命人用梧桐子餵養倉鴞,便好奇的問道:“殿下在給倉鴞喂什麼呢?”
太子道:“梧桐子。”
春申君皺起眉頭勸誡道:“殿下怎能用梧桐子餵養倉鴞?倉鴞實乃食肉的鳥獸,如此餵養,只怕此鳥已命不久矣。”
太子天真道:“鳳凰梧桐相惜相生,如果用梧桐子來餵養倉鴞,說不定它也能有宛如龍吟鳳噦般的聲音了!”
春申君大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莊子秋水篇中有云,夫鵷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鳳凰只有碰到梧桐才落下棲息,可見梧桐本身之高貴。反過來說若生來不是龍雛鳳種,那就算是吃了鳳凰也是變不成鳳凰的!太子不要再忙這無用功了!”
太子聽罷便生氣了,他拿起一顆梧桐子扔向樹上的倉鴞。梧桐子砸到倉鴞的頭上,它吃痛得又發出一聲難聽的哀鳴躲到另一根樹枝上。太子一腳踢翻那箱梧桐子,“真氣人!那我豈不是不能聽見鳳凰的叫聲了!”
太子氣沖沖的回到殿內,李夫人也不再做面子功夫了。自從她知曉當年緣由和哥哥的謀劃後,每每再見到春申君,心中便不能平靜,原本對他已經平息的哀怨又冒了出來,“悍兒年幼純真,只想一試,令尹又不必說這些言辭令悍兒不悅!”
春申君斂容正色道:“太子不知,夫人難道還不知嗎?知其不可而為之就是浪費時間,太子本該靜養,就不該弄這些鳥獸來打擾他的清靜!”
男人常常誤以為自己能在愛情中灑脫地來去自如,殊不知女人心死之後會更加決絕。李夫人粉面生威,含著份琢磨不透的笑意,“我自己的孩子用不著令尹費心!令尹請回吧!”
兩人靜默相對幾許,心頭至深的往事又如雲聚現。李夫人被春申君看得不自在,實在是無法控制表情了便別過臉去,春申君這才沉聲道:“太子既身系國本之重,就應該學習文韜武略,深諳治國之術,才是正道。”
李夫人微微動容,咬了咬唇,道:“待太子痊癒後,我會送他到泮宮進學,還望令尹不吝賜教。”
春申君拱手領命:“諾。”
李夫人離去後,隨從自春申君前後引路,宮道上四下無人,身後謀士朱英對春申君道:“今日之見,臣實在惶恐。”
春申君疑惑:“惶恐何來?”
朱英道:“令尹既知太子用梧桐子餵養倉鴞以求鳳凰之鳴實在荒謬,可見令尹明辨。可是如今府中門客大多是諂媚爭狠,好奢浮華之人,令尹卻對他們的不規之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反而對他們寵愛備至,賞賜高官厚祿,著實昏庸不明!令尹這樣的做法和太子所做之事又有什麼不同呢?令尹時而明辨時而闇昧,臣實在是惶恐至極!”
“敢對我說這些話,你是一點也不惶恐。”春申君瞥了他一眼,“他們雖然偷媚取容,但也是有些過人的才能膽識,且對我竭盡忠心。用人需抓大放小,先生也不必老是拘於一格。”
朱英愁眉鎖眼,“令尹!”
春申君又道:“先生多慮了,他們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外人既都說我驕傲自滿,那我便好生供養著那些人給他們看著。”
朱英道:“障眼法固然是好,可是令尹也不能放鬆警惕,尤其是左徒李園!務必要小心提防才是!”
“你呀你呀!”春申君停下腳步,發出一聲不以為意地嘆息,“那這事就交給先生去做吧!”
鬱鬱蔥蔥的梧桐葉悄悄變成了金黃色,也沒有鳳凰前來歇息。飄黃的梧葉託著圓圓的棕色梧桐果子在秋風中搖曳,很是漂亮,卻也不再引人注目了,鳳棲梧桐終究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
咸陽來信,祖太后思念初寧,盼望她早日回去,於是初寧便向楚王辭行。
李夫人終於盼來了這個好訊息,太子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總算是可以暢快呼吸了。
阿嫮和項梁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年初,她和項梁都希望初寧、雲容和蒙恬能參加他們的婚禮,可是蒙恬也接到密信,蒙驁將軍的身體不好,他需得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