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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扶她躺下,叮囑道:“早些休息吧,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清澈的夜空中,繁星一點一點閃爍不定,寂靜的夜裡隱約開始有了蟬聲,繁華的盛夏即將來臨。
接下來幾日一如往前,只是嬴政再來看初寧時,也沒有再說起過趙姬,初寧亦不再提。但紫蓮見嬴政心事重重興致不佳,有些擔心:“王孫又惹大王生氣了嗎?大王瞧著比之前冷淡了些?”
初寧看著竹簡:“我早習慣他這樣子了,他一向都是這樣自己單抗著,覺得熬過去了就好了。”她想了想,放下竹簡道:“所以只要他曾向我開了口,我就下定決心,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會義無反顧絕不後悔。”
紫蓮笑笑:“從前王孫重情傷懷,如今也算是寬解了,自然是好的。”
初寧凝視著她說:“紫蓮,我也希望你能寬解。”
紫蓮垂首片刻,把手腕上帶著的玉鐲伸到初寧面前,含淚笑道:“王孫你看,他一直都陪著我呢。”
初寧握緊紫蓮的手,相互慰藉以忘前愁。
這一日,嬴政正在章臺殿中批閱奏章,傳報:“齊客茅焦欲上諫於大王。”
嬴政眼皮也不抬:“你且問他所諫何事?有無涉太后語耶?”
不一會兒,內侍回報:“客正為太后事來諫。”
嬴政道:“你可曾提醒他,先前那些來為太后遊說的人如今可都是闕下之屍幹了?”
內侍外出一會兒,又回報:“客曰,曾聞天有二十八宿,降生於地,則為正人。今死者已有二十七人矣,尚缺其一,之所以來者,欲滿其數耳。他還說,古聖賢誰人不死,有何畏哉?”
“詭辯!”嬴政怒道:“狂夫故犯寡人禁令!立即炊湯,召狂夫來就烹湊數!”
內侍傳召茅焦,茅焦故意細步緩行。內侍催促他快點,茅焦道:“我到了那裡就要被處死了,您就不能讓我走慢點,多留片刻嗎?”
內侍輕嘆一聲,不忍再催促。
茅焦來到殿內,不慌不忙地向嬴政行禮道:“臣聞之:‘有生者不諱其死,有國者不諱其亡;諱亡者不可以得存,諱死者不可以得生。’人之生死,國之存亡,皆明君之所究,不知道大王是否願意聽?”
嬴政其實並未真正動怒,道:“汝且試言。”
茅焦道:“夫忠臣不進阿順之言,明主不蹈狂悖之行。主有悖行而臣不言,是臣負其君也;臣有忠言而君不聽,是君負其臣也。今大王有逆天之悖行而不自知,微臣有逆耳之忠言,而大王又不欲聞,臣恐秦國從此危矣。”
嬴政思忖片刻,道:“子所言何事?寡人願聞之。”
茅焦道:“今天下之所以尊秦者,非獨威力使然,亦因大王乃天下之雄主,故忠臣烈士畢集秦庭也。然大王車裂假父,有不仁之心!囊撲兩弟,有不友之名!遷母於萯陽宮,有不孝之行!誅戮諫士,陳屍闕下,有桀紂之治!大王欲圖天下事,而所行如此,何以服天下乎?昔舜事嚚母盡道,升庸為帝;桀殺龍逢,紂戮比干,天下叛之。臣自知必死,第恐臣死之後,更無有繼二十八人之後,而復以言進者。怨謗日騰,忠謀結舌,中外離心,諸侯將叛,惜哉!秦之帝業垂成,而敗之自大王也。臣言已畢,請就烹!”言訖,茅焦解開衣服,走出大殿,伏於殿下等待受刑。
嬴政聞言深為震動,於是趕緊走下大殿,命寺人撤下炊湯。
茅焦道:“大王已懸榜拒諫,不烹臣,無以立信!”
嬴政扶起茅焦道:“先生請起,寡人赦你無罪!”又吩咐內侍為茅焦穿衣,令命趙高收起榜文。
嬴政道:“從前諫者,盡數寡人之罪未嘗明悉存亡之計。今聞先生所言方才茅塞頓開,寡人不敢不敬聽!”
茅焦深拜一禮道:“大王既俯聽臣言,還請速備車駕,往迎太后;闕下死屍,皆忠臣骨血,乞賜收葬!”
嬴政即命司裡,收取二十七人之屍,各具棺槨,同葬於龍首山,表曰會忠墓。又親自率領車隊前往雍城,將趙姬接回了咸陽甘泉宮。如此,平息了內外非議。
只是他們不知道,於趙姬而言,她只是被換了個地方囚禁。她已經無法再真正進入咸陽,進入自己兒子的內心。
接回趙姬後第二日,嬴政來到華陽宮,向華陽請罪,因其不告而先行。
華陽笑容和藹:“大王言重了,孝義為先,你接回自己的母親何錯之有?”
嬴政恭順道:“多謝王祖母體恤。”
華陽道:“你的婚期將至,我年紀大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