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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放下引爆喪屍的右手,眼中閃過一絲疑。x
他初到“虛數3371號世界”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感,如同穿著棉襖游泳、踩著雪地靴衝刺、戴著拳套掰手腕……極其彆扭!
更準確的說,是他思想與行為之間的微微延時感覺。
經常玩遊戲的人應該理解。
10毫秒的網路延遲與100毫秒的網路延遲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雖然只是0.01s與0.1s的差距,帶給玩家的遊戲體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遊戲易怒症的主要原因也不只是神對手和豬隊友,更容易讓人喪失理智的是網路波動甚至是掉線。
如果沒有那種微妙的延時感,韓飛有信心早在喪屍觸碰到這年輕女人前,就用空氣炮把喪屍炸成一塊爛西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暗紅色的血灑了女人半身,濃郁的腥臭和味道帶來的恐怖聯想,把女人嚇得死死抓住櫃子把手瑟瑟發抖,連一句完整的感謝都說不出來。
這有悖於韓飛自認的紳士風度。
劉鑫宇沒放下消防斧,他警惕著韓飛。他對韓飛抱有警惕,是因為韓飛乾淨、整齊的衣著,氣質與這混亂不堪的末日世界格格不入。
像是利比亞戰場上的外國自拍客,只會引起原住民的排斥與敵意。
韓飛說道:“我不會傷害你們……”
他停頓幾秒,留給這一男一女充足的思考時間。
“我只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腳下的這座城市叫什麼名字?”
劉鑫宇覺得這眼鏡男簡直不可理喻!
發生了什麼?
城市叫什麼名?
奉京一千多萬人都快死光了,他竟然還能問出這種高高掛起的狗屁問題?
要麼是神經病、要麼就是瘋子。
劉鑫宇認為後者的可能更高。他退役前是偵察連的優秀戰士,看人很有心得,一搭眼就能把人剖析得七七八八,品性和職業能猜出個大概。
可他看不懂韓飛。
那種隱隱約約的漠然,不是蔑視、不是嘲笑、也不是不尊重……是潛意識中毋庸置疑的忽略,有誰會在意高速公路旁的螞蟻窩嗎?有誰會數自己在昨天吃了幾塊麵包嗎?
答案是沒有。
女人率先開口,她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裡出來,沒電影裡那種女性角色獲救後的翩翩妖嬈。
她先吸了一口大鼻涕,沒吸乾淨,然後不顧形象地往手背上一抹,長吐氣,拍拍胸口,破損的t恤露出兩個沾滿紅辣醬的部分饅頭,再奔放的色狼也提不起秀色可餐的想法。
“我叫惠漫淑,是、是個舞蹈老師。”她滿懷期冀的看向韓飛,試探道:“大哥,您能帶我離開這麼……”
惠漫淑故意賣弄姿色,習慣性地做出舔嘴唇的誘人姿勢,然後被惡臭的血刺激得扶牆大吐特吐。
韓飛笑了笑,熟視無睹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惠漫淑吐光了力氣。
一點點將她知道的東西全盤告訴韓飛。
腳下的城市叫做奉京市。
與韓飛記憶中的重工業之都不一樣,這座奉京市是臨海的旅遊之都,上個世紀還是小漁村,隨著改革開放才發展到如今的繁華模樣。
就在一週前。
奉京市各大醫院、公安局接到了大量發狂傷人的案例。
還沒等政府做出應對決策,6小時後,生化病毒在奉京市爆發。惠漫淑本來在家休息,上網衝浪,她看到網友發帖說遇到喪屍,雖然帖子驚恐語氣很像那麼回事,可她根本不信。
直到她打算出門時差點被喪屍鄰居咬了一口。
惠漫淑回憶著:“鄰居衝到了我家裡,我慌亂地跑下樓。街道上到處都是相撞的車,人在哭喊,遍地是血和殘肢,我只記得當時自己一直在哭,然後跑,拼命的跑……以前我在這家戲劇院演出過,可能是下意識覺得這很安全,就跑到這裡。剛才我餓極了,想出來找點吃的,沒想到會遇到喪屍……還好您救了我!”
劉鑫宇突然插話道:“那你還有沒有印象,這位先生是用什麼方式救的你麼?”
惠漫淑愣了下。
她望向地面,滿目瘡痍,既不是冷兵器切割,也沒有子彈的痕跡,更像是被一種烈性爆炸物從內部撕裂開,然後碰的一聲爆炸了。
“這只是無關緊要的旁枝末節。”韓飛搖了搖頭道:“你們誰願意帶我去市公安局?我需要使用那裡的網路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