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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陣型裡不需要英雄,英雄也好平凡也罷,入陣即無名。這個陣型裡不需要勇者,勇敢也好懦弱也罷,入陣即無名。這個陣型裡不需要思考,睿智也好愚蠢也罷,入陣即無名。
此時若有人能從天空俯瞰,就會發現島津聰的軍陣是一個圓弧,它與塞拉堤北口兩條溝壑連在一起,整弧長約一千九百米,對應溝壑的直徑,呈一個標準的半圓形。軍陣分為前後兩列,呈犬牙狀交錯,兩臺機甲之間空開兩米,中心較為稀疏,兩翼更加厚實。圓弧之後,使用煙霧彈以隔絕視線,放置干擾器以隔絕電子偵測。使得敵軍無法探知陣後的水溝,同時也隔絕陣內外聯絡。
陣的西側,圓弧與北口溝壑相交界處附近,有一條天然小徑可容數臺機甲步兵並行朗道特峽谷底,這個季節谷底濃霧,森林茂盛,深不見底。
鄭鴻貞率領的裝甲騎兵兩個大隊,在水溝之外。島津聰任其尋找戰機。並囑咐其若戰事不利,可自行決斷。唯獨裝甲騎兵可以輕易跨過水溝,進退自如。
科技時代的戰爭,本來是不需要所謂的陣型,但載入防護力場的戰爭裝甲步叢集,作戰方式更接近於冷兵器時代的砍殺。各種橫行於冷兵器時代的陣法,又被挖出來研習。
特別是第一次長夜戰爭之後,小野東三郎使用了華族遠古的卻月陣大放異彩,戰爭裝甲步兵集團對抗越來越強調結陣的整體性。當然也有很多人會認為軍陣是華而不實的東西。比如薩拉丁財閥就一直都認為,數量可以碾壓一切。
叛軍的特混軍團八百多臺戰爭裝甲步兵,已經艱難的跨過了兩條溝壑,這個過程中,他們遭遇了破甲弩的穿射,被摧毀了十多臺,但相比於突破溝壑的代價,這點是微不足道的。
叛軍完成集結後,密密麻麻的排列在這個一個多平方公里半圓內。待麥哈邁多夫一聲軍令下達,如一股鋼鐵洪流,湧向了半圓的最深處,很快兩軍就全方位接戰。麥哈邁多夫打算執行內賈德的戰術安排,把部隊集中於中路,目標是將反弧形的弧頂衝開一個口子,使得聯邦軍一段段分割開來。等後續主力部隊攻上來後,聯邦軍必然崩潰。
只是出乎麥哈邁多夫的預料,弧頂卻怎麼都衝不開。這個特混軍團的戰鬥力實在是堪憂,沒有銳卒也就算了,編制還亂七八糟。憑著個別強戰的武勇,捏軟柿子是可以的,但碰到了死戰不退的島津聰防禦陣線,就如同踢在了鐵板上。幾次衝鋒都被打了回來,叛軍被打死的始終就是那幾個勇敢衝在最前面的,久而久之就再也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而從大隊長到小隊長,將不識兵,兵不認將。誰都不願意送死,誰也不服從命令。最後,貴族大隊長只好帶著自己幾個熟悉的同伴衝了上去,結果前鋒大隊就此沒有了大隊長。
前鋒部隊衝不開防線,後續部隊就擠成了一團,半圓中部的叛軍機甲越來越密集。而此時島津聰又命令圓弧兩翼的聯邦軍向中心逼進,形成了對叛軍特混軍團的擠壓。而在陣外待命的鄭鴻貞不失時機以平地飛行器跨過人造水溝,兩個機甲騎兵大隊飛速穿插在了塞拉堤北口兩條溝壑當中,成功利用前後兩條溝壑攔截了叛軍後續部隊的支援,以及阻斷了特混軍團的退路。
島津聰利用兩翼軍團的前進,把包圍圈越縮越小。而叛軍的八百機甲相互擠壓踐踏,一些有戰鬥力的也被困在當中動彈不得。外圈的叛軍在聯邦軍整齊配合砍殺之下,如被割的韭菜般,一圈又一圈的倒了下去。但活下去,叛軍還是做出了困獸之鬥,無論是鄭鴻貞的裝甲騎兵還是島津聰的無名陣,都在這種死鬥中出現了損失。終於聯邦的半圓弧出現了一個缺口。有個機靈的叛軍從缺口處發現了一條可以逃離戰場的小道,就帶頭脫離陣線奔跳而去。其他叛軍見有了活路,也紛紛循著那條小路而去,叛軍最後有組織的抵抗也因此崩潰。他們不求比聯邦軍跑的更快,只求快過友軍,死道友不死貧道即可。聯邦軍確實也在瘋狂的收割著那些跑慢的叛軍。至戰場戰鬥結束時,半圓之中倒下了六百多具叛軍機甲殘骸,其中包括了叛軍軍團長麥哈邁多夫少將。有一百多臺叛軍機甲則遁入了郎道特峽谷內,不知所蹤。
見陣內戰火平息,叛軍後續部隊也停止了對北口陣線的進攻。先前島津聰怕鄭鴻貞有失,又派了三個大隊支援北口陣線,終於頂住了最後時刻還在瘋狂衝擊的叛軍三十四軍團內賈德所部。內賈德實在不想看見自己的侄子死在陣中,子嗣單薄的家族後輩中,麥哈邁多夫是唯一有點出息的,但最後還是隻能看著侄子的機甲被聯邦軍貫穿擊斃。內賈德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只是有種心灰意冷的沮喪。下令部隊後撤,重新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