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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983年8月27日,在暮閥專用的碼頭上,鄭常洛眺望遠方的海平面。他為這一天了太久太久,南雲和慧即將抵達,南閥的軍艦也將駛入暮閥的船塢碼頭。這一幕非常明顯昭示了要在兩個財閥之間發生的事情。
跟隨南雲和慧一起來紐約的還有鄭常洛從來沒親眼見過的小兒子鄭鴻熙,這個名字是鄭常洛在與南雲和慧分離那天起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但願有一天,能再見你於眼前。即使一切只是利益,但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當年這句在鄭常洛心中默唸的話,無數次的鄭常洛夢中響起。十二年過去了,重逢還是在那個別離的地方。
遠方海平線上漸漸出現了一支龐大的特混艦隊,出雲戰列艦緩緩駛出佇列,緩緩的靠近海岸。出雲上齊刷刷的和族海軍旗迎風飄揚,彰顯著南雲財閥海上霸主的地位。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音爆,出雲戰列艦力場隨之關閉而靠上碼頭,隨後舷梯落下。南雲財閥衛隊離艦分列兩側,衣著華麗和服的南雲和慧緩緩走下。時光已逝十二年,雖有歲月催人老,和慧依然不失華美的風韻,落在鄭常洛的眼裡只如初見。
跟著南雲和慧身後走下舷梯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穿著一身和族的服侍,後腦扎著一個上翹的辮子。這應該是和族個某家族的太郎或者次郎。但鄭常洛卻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自己的兒子鄭鴻熙,微翹寬眉兒與丹鳳細眼兒所組成特有的面龐,只會是鄭家人無疑。
衣著有著華族特有樸素的鄭鴻博,抬頭看著緩緩而至,美麗而華貴的女人。這是鄭鴻博自懂事以來,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母親南雲和慧,他目不轉睛盯著母親的面龐。這就是從父親和哥哥口中反覆提及母親。下一瞬間,鄭鴻博彷彿看見母親對自己笑了,她真的對自己笑了!實際上那只是蒙娜麗莎式的微笑而已,但鄭鴻博卻把這個笑容當成了自己十三歲的生日禮物。
鄭鴻博年幼時,經常在鄭鴻貞懷抱裡看著媽媽的照片而沉沉睡去。而當媽媽真的出現在了眼前時,鴻貞哥哥卻只能永遠的住進了照片裡。
久別重逢後應該有個擁抱,甚至於應該有個熱吻,但迎接鄭常洛的卻是一記響亮耳光。鄭常洛清楚這是鴻貞而承受的責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疼痛感,因為這種疼痛早已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裡。這是他與和慧的第一個孩子,他們兩個都為之付出了全部的愛。愛情的結晶已經碎了,現在已經沒有人關心愛情還能否回來。
這十二年來,和慧也只有藉著和鴻貞通訊的機會,才能和鄭常洛說上那麼幾句。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慧漸漸把對鄭常洛的思念都轉給了兒子鴻貞,對於鄭常洛的感情卻一天天的淡去。
復婚?在南雲和慧的眼裡不過就是復昏而已,兩個財閥現在必須走在一起,所以只有靠婚姻來走的更近一些。就如當初離婚只是因為兩個財閥需要保持足夠的距離。
財閥最高階別的會面,是不允許外人在的,即使偶爾有幾個記著,也不過是財閥的喉舌。所以那個響亮耳光打的再驚天動地,聲音也只能停留在暮閥碼頭船塢之內,出現在媒體上的只有兩個人含情脈脈的相忘。
一個月之後,盛大的婚禮在兩個不再相愛的人之間再次舉行。確實是不再相愛,但鄭常洛依然愛著南雲和慧。當今天下第一中樞卿與霸海家族的女兒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數祝福與無數讚美變成了狹道的歡呼聲,鄭常洛在帶有力場保護的敞篷婚車內保持著笑容揮手致意,而披婚禮面紗並遮擋著臉的南雲和慧連開心表情都懶得做了。
鄭鴻博與鄭鴻熙兄弟二人坐在第二輛敞篷車內,如同向世人宣揚著這場婚姻本來應該有的幸福感。鄭鴻博穿著華族特有禮服坐在車的左側,而鄭鴻熙則依然堅持穿著他那和族服侍,只是比剛來的那天更加。這樣也好,兩個流著同樣血液的少年,預示著華和真正的一家。
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此時正經端坐在禮堂上席,只可惜鄭常洛的父親鄭崇光早逝,南雲平八郎此時成了二人唯一在場的長輩,在婚禮上的地位無限尊崇,坦然接受了鄭常洛與南雲和慧的拜禮。
鄭常洛的一聲“岳父!”喊得雖然不算響亮,但也化解了多少年來的尷尬。
“祝你們白頭偕老。”或許有一瞬間,南雲平八郎自己都相信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祝福。
其身側在京畿擔任中樞卿的各閥閥主相繼贈與象徵著最高敬意的閥禮。還在打內戰的侯賽因.阿斯塔法雖然缺席,卻送來了代表天神大撒發的祝福禮。馬其頓特使也送來了象徵財閥最高敬意,纏著雅典橄欖枝葉的馬其頓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