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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緊緊地握著刀柄,身體有些發顫。
人的名樹的影。
周大路在育才街的名頭,的確有令嬰兒止啼的能力。
陳常惺揚了揚眉,沒有理會周大路的狂言,只是眯了眯眼,接著身前便黑霧湧動,下一刻三十頭猙獰恐怖的魑魅魍魎就從黑霧中鑽了出來,駭人無比。
哪怕與陳常惺是一夥的勺子都被這些魑魅魍魎嚇得眼睛怒瞪,對立面的周大路更是不曾見過這般場景,被嚇的握刀的手都軟了。
下一刻,一道精光浮現,念歌劍忽然出現在了周大路的脖子上,劍尖點著他的脖子,冰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如果直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眼前這劍客是一名修士,那就可以一頭撞死在育才街南路口的石碑上了。
周大路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二話不說立馬跪在地上,痛哭求饒道:“這位大爺,這位神仙,都是我周大路有眼不識金鑲玉,求您務必饒我一條狗命!”
陳常惺收了劍,收了魑魅魍魎,只留下一句話。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瞧得起我,因為你身後有所謂的龍龜館。那我就給你搬救兵的機會。你去告訴那所謂的三公子,就說我在風華客棧等他,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我保不保得住筷子。”
周大路連忙點頭如小雞啄米,恨不得將腦袋都給磕爛。
只是前面半晌都沒有聲音,等周大路試探性地抬起頭才發現,那位負劍神仙與勺子已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來無影去無蹤,當真是神仙手段啊!
只是……
周大路的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就算再厲害,難道還能厲害過天蠍城四大勢力之一的龍龜館?
離開青樓,重返風華客棧的路上,陳常惺繞了半條街。
勺子疑問道:“師父,咱們這是要做什麼去?”
陳常惺道:“回客棧。”
勺子道:“可是回客棧不走這條路啊。”
陳常惺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與勺子已同時看到了不遠處揹負著行李,正小心翼翼想要逃離天蠍城的一家三口。
掌櫃的,老闆娘,筷子。
勺子也不是個傻子,都看到這一幕了,哪裡還能想不透孃親的意思?
老闆娘這是希望勺子跟著陳常惺一起離開,既保住了勺子,也不會連累陳常惺,他們夫妻二人則帶著筷子一起離開,一起承受風險與危難啊。
離開風華客棧的時候陳常惺就用神魂領域看到他們在收拾行李,當時就有些感慨。
老闆娘也許不是一個有大智慧的女人,但卻絕對是一個很適合當妻子也很適合當母親的女人。
看到陳常惺與勺子攔在前方不遠處,老闆娘終於有些承受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流了滿臉。
掌櫃的則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
筷子也捂著臉哭了起來,摧心斷腸。
一行人又回到了風華客棧,但氣氛卻變得哀傷起來。
老闆娘一直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卻沒有真的哭出來,頂多紅紅眼睛,溼溼眼眶,但現在卻徹底承受不住了。
她所有的堅強,都在見到他兒子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她哪裡真的捨得勺子?
她哪裡真的想死?
可是,她不這樣做,又能怎麼做呢?
那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陳常惺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不知風華客棧李家得罪了龍龜館的訊息從哪兒傳出,周圍喜歡串門的鄰居沒有一個登門的,往日裡到點兒必來的熟客也不見了影蹤,門雖然敞開,但卻清清冷冷悽悽。
好些人甚至站在街道的另一側,遙遙指著客棧,指指點點,似乎是在議論些什麼。
陳常惺見過好幾面的鄰居劉大姐也在人群中,面上有悲哀之色,卻沒有膽子踏足客棧安慰哪怕半句。
是啊,大難臨頭,各人自掃門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呢?
一個經常來客棧裡飲酒只為了見筷子一面的窮酸書生也在人群中,卻也僅僅是止步於街對面而已,不敢踏足客棧半步,甚至都不敢靠近。
在生命面前,相思似乎顯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忽然間,街道南頭開始轟動起來,以周大路與一位青衣護衛為首,最少百名甲冑鮮明計程車卒衝了過來,腳步整齊劃一,以致大地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