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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青,一行人收了帳篷,再次上路。
寒武宗的人夜裡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現在便清醒了許多,騎跨在坐騎上,紛紛攥緊武器。
他們很清楚,白化宗的黑羽軍睚眥必報,寒武宗殺了他們兩個小隊,他們的報復必然還在後面,而且白化宗大管家口中的神秘勢力至今還沒有露面。
他們不敢大意,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趕路。
所幸,無論他們的坐騎速度多麼快,陳常惺的驢車總能趕上,倒也不用刻意放緩速度等著他了。
對於老驢日漸增長的速度,陳常惺是頗為滿意了。
在逐放之城神王宮獲得的諸多上等丹藥,陳常惺將其中一大半都給了令狐家主,剩下的一小半則都砸在了老驢的身上。
這一小半上等丹藥起到了作用還好,若是起不到作用,陳常惺真要一頭撞死在老驢身上了。
當然,陳常惺到底不真的只是一個小城家主而已,前世乃是高高在上的北極天域之主,知道驢車裡那位神仙暗中在用靈氣梳理老驢的經脈,否則那麼多上等丹藥,那麼磅礴的能量,又怎是一頭行將就木的老驢能承受的?
想想在風沙之中初見這頭含情脈脈的老驢時,它牙齒都快掉光了,再看現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居然變得越來越大了,大有生出一副炯炯有神大眼睛的意思,連即將鬆動掉落的最後兩顆牙齒也穩固下來,且愈發潔白,有時候還能露出十分人性化的笑,但每一次笑都是夾雜著譏諷味道的笑,譏笑陳常惺這個大老爺們居然總是被車裡那個老孃們兒一言不合就給拍飛出去。
陳常惺一巴掌拍在了老驢“扭捏造作”的屁股上,老驢立馬扭過一張長臉,老臉上滿是受欺負小媳婦也似的幽怨之色。
陳常惺瞪了老驢一眼,道:“咋地,拍你不行嗎?白眼兒狼,你要知道老子才是你的主人,不要總是沒大沒小地嘲諷老子。”
老驢的眼神更幽怨了。
車廂裡傳出一道清靈哂笑。
“你不是他主人,你是他兄弟。”
陳常惺翻了翻白眼兒。
自從有一次在小鎮裡,陳常惺開玩笑與這頭老驢相見恨晚後,車裡那襲白衣便總是用這句話嘲諷他。
打也打不過,罵也不敢罵,陳常惺除了認慫還能咋整?
幸好,有一道嬌柔聲音打破了陳常惺的尷尬。
“公子。”
於嬌嬌騎著一匹二階花鬃馬,退下來與陳常惺的驢車並肩而行。
陳常惺立馬笑著看了過去,道:“原來是嬌嬌姑娘,怎麼了?”
於嬌嬌低了低頭,面頰已生出一抹緋紅,赧顏道:“我是想要再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陳常惺立馬大大方方地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於嬌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王師姐其實也是個好人……她說那些話也是擔心我……”
陳常惺笑道:“無礙,誤會過我的人沒有一千也要八百,也不差這一個了。”
前世為了登頂北極天域,陳常惺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與唾沫,最後還不是如願成了北極天域之主?
一個人想要在修行界謀長久,不僅要擁有不錯的天賦與實力,還要有一顆堅韌無比的心。
如果陳常惺的情緒會因為別人的一句冷嘲熱諷就發生劇烈的波折,但遲早有一天會氣死在一堆唾沫裡。
所以,陳常惺倒也不是真的故作大度,而是根本沒將王開心放在心上。
見陳常惺露出笑容,於嬌嬌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陽光打在於嬌嬌的臉上,看起來明媚極了。
身著錦袍的白妄眼見自己親手救下的於嬌嬌白眼兒狼也似,竟然與那個駕駛驢車的下等人有說有笑,心頭不由憤恨起來,拍馬調轉身形迎上去道:“嬌嬌師妹,你難道就真的一點兒也不記我的情?非要將我的恩情記在這下等驢夫身上?”
於嬌嬌挺起胸脯,強行抬起有些羞紅的小臉兒,頗為認真地道:“白師兄,你危難之時出箭救我,師妹感謝你,但師父從小就教導嬌嬌,人要明辨是非,飲水思源,知恩圖報。救下嬌嬌性命的是陳公子,嬌嬌就不會因為你們不喜歡他而跟著不喜歡他,也不會因為別人都說是你救了嬌嬌就跟著認為的確是你救了嬌嬌。嬌嬌雖然性格怯懦,但心中自有一杆秤,勉強還識得清子醜寅卯、分得清真偽是非。”
於嬌嬌這番話倒是讓陳常惺有些刮目相看。
這個有些怯懦的小丫頭,竟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