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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天不知不覺走遠，天已經轉涼了，轉眼直奔中秋。這兩天大風，氣溫降了許多，昨晚我從鹿鳴湖跑步回來的時候路過一所學校門口看到一個賣紅薯的老人守在紅薯車旁邊，身邊爐子很旺，烤紅薯的香味隨風飄來，很香，身邊不時有人來光顧紅薯攤位。這個季節紅薯剛收完，新紅薯應該更香，決定買幾個。
“大爺，起風了，早點回去吧。”付完錢我提醒老大爺。
“現在烤紅薯好賣，多賣些，這爐子好幾千買哩，本還沒有回來。年前要把借人家的錢還人家。”大爺開啟爐子又放進去幾個紅薯。
這時我才留意到大爺烤紅薯的爐子是新的，用的是液化氣燃料。是的，從今年起政府對大氣治理特別嚴，大小飯店的散煤都被政府買走了，禁煤、禁鞭炮、好像還禁貨車入市，看來政府的決心挺大的，沒想到小小的流動烤紅攤位也不能例外。
“這也好，大爺您也呼吸不到煤氣了，對身體好。”
“成本高了，價格上不去，既然這攤子紮起來了就幹吧，還能貼補孩子一些……”
離開紅薯攤位心裡真的不能平靜，這讓我想起了前年我遇到的另一個賣紅薯的老爺爺，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還很沉重。
記得那是2015年入冬，許昌非常冷，入冬就開始下雪，我有時候下班很晚，每次都會會經過一個賣紅薯的老爺爺攤位那兒，聞起來烤紅薯很香的，經常會買個熱騰騰的紅薯吃吃，一面覺得老爺爺看上去佝僂蒼老，挺可憐，也算是照顧一下生意吧。
每次買他的紅薯他都笑嘻嘻的，老爺爺的語言是地地道道的豫東口音，好像不是很會說比較流暢的許昌本地話，話也不多。不過很熱情，笑起來特別的真誠。而且紅薯也不貴。
有那麼一天晚上是週六，人還有點多，有幾個年輕人都在買烤紅薯，我也過去捧個場去。當時有好幾個人，我到了掏錢的時候把手機就順便踹在上衣口袋，結果居然有扒手看到了要掏我的手機，我當時真沒有想到這裡會怎麼樣，因為我看這一帶都是些打工的，應該不會有小偷，沒想到居然有個三十多歲個子矮矮的男的偷我手機，結果是賣紅薯的爺爺一眼看見了，叫我小心，我一下就意識到了，好在老爺爺看見了。那個小偷還嬉皮笑臉的走了，畢竟他手縮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有的時候不能得罪這些人，都有幫派的。
很感謝老爺爺，我怕小偷會找他麻煩，他笑笑說沒關係，他也有練過的，那個小偷這裡擺攤的都知道的，都習慣了，年紀大他不會找麻煩的。那就好。
一來二去跟老爺爺熟悉了，有一天晚上很晚，好像有快九點了，我當時想老爺爺應該不在了，結果經過的時候發現老爺爺還在，於是我去買紅薯，他說賣完最後一個就回去了，說看我經常照顧他生意，這個是特意留給我的。他說社群已經通知他不讓賣了，以後也不知道轉戰哪裡，所以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在這賣了，就在這裡等我，給我留了最後一個大的。
當時很感動，眼睛都有點溼潤的感覺，他就一直咳嗽，我說天冷就別出來了吧，回去讓兒女照顧不是很好嗎？他說無兒無女，也不是本地人，老家是東鄉的，跟親戚到這來打工，之前在工地上幹，後來幹不動了，就賣紅薯撿破爛，說著說著就嘆氣了，好可憐的。
後來我就幫他推著紅薯車送他回去，他租住在房子很破的城中村，是和幾個老鄉住一起的，那些老鄉都是五六十歲的大叔也有阿姨什麼的。他們有的是工地上的有的是廠裡上班的，好在有些老鄉相互照應。總覺得是世界上可憐人好多好多啊。每次心裡都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保佑他們。
他還請我進去坐坐，裡面很破舊，還說他年輕時候還當過兵的，還去過越南。後來退休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障，所以出來了……
哎，世界上可憐人太多，有時候我們這些人無能為力的。
過了有一週之後我想起那個老爺爺，於是我想現在也不晚，不如去看看，反正也正想吃紅薯，買個紅薯去。
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周圍幾個老鄉說老爺爺已經死了，晚上回來不小心被車碰到，人已經走了，還指著旁邊的那個紅薯車，冰冷冰冷的擺在那兒。
真的好震驚，我問那死後老人屍體呢，說是社群已經送去火化了，骨灰還在殯儀館寄存，沒人送回去……
哎，我也好淒涼的感覺，沒想到就這麼走了……人生總是那麼無常啊……
第二天我在單位值夜班，晚上睡覺到十二點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咳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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