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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勸她不要在執著。
假的……全是假的!
她不信表哥從沒喜歡過她,全是因為沈凝煙,全是她的出現。
楚若秋心口急促起伏,她裝著無比受傷絕望的樣子,對凝煙道:“我只是有些話想對錶嫂說。”
凝煙點頭,“你說就是了。”
楚若秋萬分慚愧的低下頭,“我知道愧對錶嫂,心裡一直自責,所以今日想對錶嫂坦白。”
她抬起眼睛,幽幽道:“我與表哥,曾經互許終身。”
楚若秋以為沈凝煙一定會震驚,結果她只是很平靜的說:“夫君都與我解釋過了,恐怕表妹是誤會了夫君的心思,他只是作為兄長來關心表妹。”
楚若秋不敢置信的縮緊瞳孔,心裡翻起驚濤駭浪,不可能,表哥絕不可能會對沈凝煙說這些話,他真的不在意她嗎?他要她如何自處!
楚若秋指甲嵌進了掌心才讓勉強冷靜下來,她戚哀哀的苦笑,“表嫂信嗎?我與表哥青梅竹馬,他不過是安慰你。”
這問題凝煙自己都說不上回答過幾遍,她淡聲道:“我當然信,表妹還是不要執著了,免得病情又加重。”
她是性子軟,但絕不可能對方存了左心,還要笑臉相迎,“若無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楚若秋渾身發抖站在原地,眼裡迸出扭曲怨毒的冷意。
葉忱從金鑾殿出來已經是黃昏時候,迎面快走來惠帝暗設的潛衛統領段霄。
“葉大人。”段霄低腰朝他行禮。
葉忱頷首,段霄快走過他身側,走進大殿。
金鑾殿門沉緩合上的聲音落在葉忱身後,他踩著零碎的夕霞沿著宮道往外走。
楊秉屹早就等在馬車旁,抬手挑起布簾道:“大人請。”
葉忱坐上馬車,將身體靠在背後的軟墊上,沉思幾許吩咐說:“讓張冕把那分名單交上去吧。”
楊秉屹目光嚴肅,心知大人是要出手了,陸承淮為了拉攏官員,暗置了一艘船,極為私密隱蔽,即供官員辦事,船上還有從各地蒐羅的少女,凡是登了船的官員就等於把把柄放到了陸承淮手裡,自然為他一派。
這次天明教的事,大人以身犯險,暗做出朝中有人通風報信的假象,加上百姓間流傳的謠言,已經讓皇上直接疑心了陸承淮,再有這份名單,足以讓龍顏震怒。
朝廷分派鼎力的局面,怕是要就此結束。
楊秉屹收起擂動的心緒,頷首應聲:“屬下立刻去辦。”
他見葉忱眼下透著淡淡的蒼白之色,擰眉問:“大人傷勢可要緊?”
葉忱只一擺手,閉起眼睛假寐。
馬車沿著長街一路行進,很快來到葉府外。
楊秉屹率先下了馬車,挑了簾對葉忱道:“大人慢些。”
候在門口的管事趕緊行了禮,說:“六爺回來了,我這就去稟報老夫人。”
葉忱略一頷首,也往合安院的方向去,路過蓮池,他放緩了腳步,側過視線遙望向水榭內的人。
楊秉屹跟著看過去,心神頓時一緊。
是三少夫人與其妹。
凝煙側倚著美人靠而坐,皎然若仙的臉龐上掛著笑,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她這笑實在僵硬。
她不知道是自己先注意到的小叔,還是他先瞧見的自己,亦或是同時,總之她眼眸裡印進他身影的時候,他就在看著她。
凝煙雙手攥著裙襬,明明他的目光那麼遠,她卻有一種從頭到腳被裹纏的緊迫感。
“阿姐。”沈凝玉興致勃勃的與她說著話,見她心不在焉,眨眼問:“阿姐怎麼了?”
“啊,哦,我沒事。”凝煙乾澀的笑笑,“也不早了,一會兒就得起風了,不如先回屋吧。”
沈凝玉點頭。
直到兩人走出水榭,離開,凝煙都不曾朝葉忱的方向轉過一次頭。
楊秉屹在旁看得真切,三少夫人是躲大人躲的厲害,船上十多日,三少夫人甚至一次都沒有來看望過大人。
他略微往葉忱處抬了抬眼,迎著夕霞的身姿如松如竹,寬袖偶爾被風吹拂,一派溫雅清潤,可只有他感受到,在這平和表象像流淌的陰翳。
“楚若秋那邊派人盯著了?”
聽到葉忱開口,楊秉屹神情愈發緊繃,就如同獵物被蟄伏在暗處的眼睛盯著,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手。
只是這獵物是沈凝煙。
他點頭,不確定的問:“大人是覺得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