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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想不到,這次他捱了一笤帚後,非但不憤怒,反而還是美滋滋地笑著來了一句“娘,你再打兒子一下吧。剛才那笤帚有些不疼,我都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esp;&esp;老孃這下就有些怕了,直接一個大耳刮子就抽上去了。那一巴掌可是用了真力氣,又快又狠,甚至打得她都有些手疼!
&esp;&esp;何瑾立時被打懵了。
&esp;&esp;可反應過來後,雖然有些委屈地捂著臉,但還是興奮不已“嗯,是真的娘,咱就快要發財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esp;&esp;說著,他放下碗筷,跟沒魂兒了一樣回自己屋裡睡覺了。
&esp;&esp;而老孃望著何瑾的背影,愣了半天后才忽然滿臉絕望“完了,完了這孩子是舊病復發,腦子又壞掉了啊!”
&esp;&esp;到了白日,老孃還想著用不用請個郎中來看一看,卻不想發現何瑾已恢復了正常。只是洗臉的時候,他卻滿面的疑惑“娘,我這右邊兒臉,怎麼腫了?”
&esp;&esp;“摔,摔得吧?”老孃有些心虛,含糊略過話題,道“趕緊去吃飯,吃完飯應卯去。汪卯明那個王八蛋,指定不會讓你好過。”
&esp;&esp;一聽這個,何瑾才反應過來,不由懊惱道“壞了,都忘了這事兒了!”
&esp;&esp;昨日一天的時間,他一顆心都在陳銘身上呃,在火炕合作事宜的談判上,根本沒心思謄寫歸檔卷宗。
&esp;&esp;現在那一堆的卷宗,還是原封不動地剩下一半兒。也就是說,今日他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弄得完了。
&esp;&esp;然而,到了刑房後,剛拿起筆想找到第一天的緊張狀態。可無奈心思就是扭不過來,兩隻眼睛老往儀門那裡瞅,就等著看陳銘啥時候帶瓦匠進來。
&esp;&esp;終於看到陳銘帶著幾個瓦匠去了後衙,他發現心思還是不能平靜下來一會兒想著施工中會不會出了岔子;一會兒又想著要不要交代瓦匠,把大老爺的火炕弄得高大上一些反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注意力就是集中不到卷宗上。
&esp;&esp;尤其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又看到幾個差役將沈秀兒請到了後衙,那心思就更跟長了翅膀一樣,胡亂地瞎撲稜,恨不得自己能飛到後衙一窺究竟才好。
&esp;&esp;老天可以作證,這一刻他的心情,比前世第一次親吻女孩兒時還要慌亂!
&esp;&esp;好在,沒多大一會兒,他便看到陳銘送著沈秀兒出儀門了。而遠遠的,兩人還向刑房這裡望了一眼,做了個他教過的‘ok’的手勢。
&esp;&esp;終於熬到了申時,何瑾就拔腿往外跑,看到衙門外的八字牆上,果然貼出了一張告示茲有沈家瓦匠善奇技,置火炕以御嚴冬。為造福一方,特准沈家經營火炕一業,奸邪之商不得侵擾——弘治十三年冬十月,磁州正堂姚。
&esp;&esp;“成了,這下真的成了!”何瑾不由激動地一對拳,差點呼喊出聲來。
&esp;&esp;可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尹悠痛惜疑惑的聲音“瑾兒,你卷宗都未謄寫歸檔完畢,為何便急匆匆地跑了出來?還有,汪卯明在後面都喊你好幾聲,你為何連頭都不回?”
&esp;&esp;這話立時猶如一道霹靂,劈入了何瑾的大腦。他艱難地回頭,哭著臉問道“汪司刑喊,喊我了?我,我一點都沒聽見啊。”
&esp;&esp;“你這孩子!”尹悠根本搞不懂何瑾在想什麼,面上不由露出埋怨之色。
&esp;&esp;可畢竟是好友的兒子,他隨後還是寬慰道“無事兒,汪卯明或許只是嘴上喊打喊殺,不見得會真的動手。明日的時候,你老老實實認錯,我再替你說上幾句好話,大概也就能過去了”
&esp;&esp;“多謝尹伯父了。”何瑾這才一頭冷水淋頭。意識到伴隨著第一桶金來的同時,還有第一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