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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自得、居功自傲,反而盡數將功勞送到自己手裡這孩子,簡直太懂事兒了!
&esp;&esp;於是乎,塊壘盡消的姚璟不由傲嬌起來,對著嚴秀才訓斥道“你為聖人子弟,自當重禮循矩、以身作則,適才所為狂悖無知,可有半分孔孟之徒風範?”
&esp;&esp;嚴秀才登時又躬身跪拜,慚愧不已言道“堂尊教訓的是,學生日後必引以為戒!”
&esp;&esp;“嗯,念你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情急失智,本堂自不會與你計較。”說罷,姚璟才轉向何瑾,目光裡透著喜愛和驚奇,道“何瑾,本官當初便覺你非池中之物,沒想到今日你果然不負所托!”
&esp;&esp;“全賴大老爺明鏡高懸,卑職不過遵令辦事罷了。”何瑾這會兒表現極為謙遜。甚至,隨後還提醒姚璟道“大老爺,是否要開堂審理此案了?”
&esp;&esp;“哦,不錯,這案子今日自該了結!”見何瑾如此乖巧靈性,姚璟不由更加滿意了。意氣風聲地一拍驚堂木,道“來呀,升堂!”
&esp;&esp;可就在這時,何瑾又開口提醒道“此案涉及閨帷,還望大老爺慎重處置。”
&esp;&esp;這一下,姚璟非但不怒,反而有些喜出望外了沒想到這少年如此心細如髮,所言所思皆合情得理。自己若有了這般臂膀助力,豈非事半功倍?
&esp;&esp;一時間,他不由想看看何瑾到底還有多少本事兒,故意問道“何瑾,你可會值堂擬牘?”
&esp;&esp;“先父曾經指點過,懇請一試。”
&esp;&esp;“好!”姚璟不由大喜,道“既然此案是你破獲的,那值堂擬牘也便交由你負責!”
&esp;&esp;一聽這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汪卯明立時不幹了。因為這值堂擬牘的工作,向來是由他來負責的。
&esp;&esp;誰都知道,卡住了這差事兒,便相當於卡主了全縣刑案。尤其這差事兒還能近距離接觸知州,丟了這差事兒便相當於在一把手那裡失了寵!
&esp;&esp;“大老爺,值堂擬牘攸關一案始終,乃刑斷重中之重。何瑾不過初來乍到,毛躁無能,豈能擔起這般重任?”
&esp;&esp;“放肆!”姚璟聞言,頓時開口怒斥“全刑房上下,只有何瑾這般迅速破獲了此案,他不行難道你行?”
&esp;&esp;說著,姚璟一雙冷目便狠狠地盯向了汪卯明,猶如兩柄利劍,厭惡道“汪卯明,本官要做什麼,還用你來教嗎?”
&esp;&esp;一旁的嚴秀才這時也不敢寂寞,當了一次助攻手“堂尊所言不差,這司刑顢頇不堪便也罷了,沒想到還如此嫉賢妒能,簡直可笑!這案子,學生願交由何書辦擬寫記錄。”
&esp;&esp;眼見自己如過街老鼠般不受待見,汪卯明真是心痛氣恨莫名。
&esp;&esp;可他也知當務之急,就是堅決不能走出這二堂因為自己退一步,何瑾就會進一步!況且如此關鍵的職權,豈能輕易放棄?
&esp;&esp;於是,他又厚著臉皮辯解道“大老爺誤會了。何瑾乃刑房故吏之子,卑職豈沒提攜之心?只是這值堂擬牘干係甚大,生怕他壞了事兒。卑職便想在一旁候著,也好有個指點不是?”
&esp;&esp;這理由一出口,姚璟不由眉頭蹙了一分。畢竟,他雖有器重提攜何瑾之意,卻也知道此番何瑾只是初出茅廬。
&esp;&esp;而且,值堂擬牘攸關一案,姚璟也不想好不容易破了案,卻因案牘卷宗出錯,壞了自己揚名士林的機會。
&esp;&esp;由此,他才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輕哼了一聲算是預設了汪卯明的提議。
&esp;&esp;這一刻,汪卯明才如釋重負。
&esp;&esp;可恭敬謝恩後,抬頭一看何瑾那雙亮閃閃的眼睛,以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便覺得自己好像在自取其辱!
&esp;&esp;這小子,難道真有兩把刷子?
&esp;&esp;不行,待會兒不管如何,務必要挑出他的毛病來——這一戰,自己可絕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