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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吧?老夫乃朝廷吏目,掌文書、總衙役,這快班衙役本就是老夫所轄。刑房與快班,可向來未有統屬關係。”
&esp;&esp;“可現在兩者,有統屬關係了。”何瑾仍舊面色平靜,從懷中掏出了陳銘寫好的《磁州衙刑事改革試行紀要》一文,攤開給劉不同道“卑職剛才簽押房出來,得了大老爺這一番決議。原本明日排衙時才會宣佈的,不過吏目大人既然來了,先睹為快也無妨。”
&esp;&esp;劉不同當即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越看越心驚在他看來,這番改革紀要,分明就是針對他來的!
&esp;&esp;首先衙前街常例陋規的油水,之前他就是藉著捕快白役們,生計無著才會敲詐勒索的緣故,充當了幕後的保護傘,中飽私囊。如此,出了事兒又下面人背黑鍋,不出事他就撈得盆滿缽溢。
&esp;&esp;可現在,捕快白役們的工食銀,都夠養家餬口了。而且多幹功績還能多拿,升遷有望,誰還願意被本土百姓戳著脊樑骨,替他魚肉勒索?
&esp;&esp;更可惡的是,他堂堂吏目分明有著總攬衙役的權力,現在也被剝奪了——姚璟不由分說地將捕快、白役交給了刑房統管,相當於直接將這塊肥肉割給了何瑾!
&esp;&esp;“賢,賢侄,這不對吧?不是說只是借用捕快白役幾日,處置好衙前街一事便交還,怎麼?”劉不同不得不震驚,不得不心痛。
&esp;&esp;這什麼性質?
&esp;&esp;相當於說姚璟讓何瑾,借他劉不同家裡的鍋炒個菜。結果菜炒好了,何瑾就把鍋端了不還了!
&esp;&esp;“不錯!”汪卯明這時也看完了文,不由渾身都哆嗦“朝廷法制,不變方可萬年!大老爺如此擅自胡來,豈非亂了我大明根基!”
&esp;&esp;不怪汪卯明氣得把帽子扣得這麼大,實在是他太害怕了與劉不同不一樣,他關心的不是衙前街,也不是捕快白役,而是刑房書辦的工食銀也漲了,這都拜何瑾所賜!
&esp;&esp;如此何瑾盡收刑房上下之心,還有他汪卯明什麼事兒!
&esp;&esp;而且他已接連敗在何瑾手上三次,以後他說話,連何瑾放個屁都不如不,整個刑房,他的存在從此以後還不如空氣。
&esp;&esp;可何瑾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悠悠地指了指上面‘試行’二字,道“這上面不是說了嘛,只是試行。”
&esp;&esp;“大老爺畢竟銳意進取,又是簡在帝心的人物,行事自然不拘一格。但這不拘一格中也不失穩妥,若是以後覺得不行,還可以再改回來嘛。”
&esp;&esp;改回來?改你大爺啊!
&esp;&esp;誰不知道這試行就是推行,推行就是進行!
&esp;&esp;姚璟若是覺得這法子行得通,指不定以後還會行文奏報,拿實實在在的破案率來說話還等著改回來,天荒地老罷!
&esp;&esp;至少,磁州一地,姚璟這一任,是別想著改回來了!
&esp;&esp;“何瑾,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跟老夫為敵了是不是?之前你對付不歸一事,老夫都已既往不咎,可你如今這般不識抬舉,真以為老夫對付不了你!”
&esp;&esp;這一刻,見事情毫無轉圜之地的劉不同,再也保持不了以前的笑面虎模樣,面色兇狠猙獰“識相的,你如何騙了大老爺,就如何圓回去。明日將快班、幫差白役交還給老夫,老夫還能放你一馬!”
&esp;&esp;誰料,劉不同這裡原形畢露,何瑾也換了臉色。
&esp;&esp;只不過,他沒有硬碰硬,而是一臉從容委屈地攤手,道“吏目大人,這話就不對了啊。我憑本事兒搶來的快班和白役,憑啥要還回去?”
&esp;&esp;劉不同當時就愣了是呀,何瑾既然敢出手搶,哪裡還會有還的心思?他這分明是早有預謀啊!
&esp;&esp;“好,好,何瑾,算你狠!”劉不同大袖一揮,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刑房“咱們走著瞧!”
&esp;&esp;“哼就你能利用個糟老頭子,來打壓牽制我,我就不能端了你的鍋?然後什麼都不想賠償,就伸著二皮臉要握手言和真不知四十來歲的年紀,是怎麼活過來的!”
&esp;&esp;何瑾這時才霸氣四溢,轉頭對汪卯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