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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愣的看著唐一半晌,才思忖著說,“我可以進這世上任何人的記憶場,可是沈清韻的記憶場是我最不願意進去的。”
“為什麼?”
“我愛她,想要與她攜手一生。”
唐一笑著問我,“一旦你進來她的記憶場,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在她身邊有什麼新鮮事、她做過什麼、看過什麼,你都知曉。你瞭解了她,難道不是加深你們的感情嗎?”
“不,那是我自己看到的,並不是她願意讓我知道的。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事情,我都不會去觸碰。如果她想讓我知道,即便我不問,她也會自己告訴我。如果她不想讓我知道,我偷摸著潛入了她的記憶場,那是對她不尊重。尊重是愛情最基本的保障,如果我不能尊重她,又何談愛她,何談與之攜手一生?”
“嘁,你真古怪。”唐一大概懶得跟我說,直接站起來收拾碗筷。
我和唐一將碗筷洗乾淨,唐一又說,“老夏,或許你是對的。”
“啥?”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唐一隻是用溼噠噠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我收了尾,洗漱一下進了房。
沈清韻背對著我,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手輕腳的上了床。
剛躺下來,關了燈,沈清韻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清韻,你沒睡?”我特別驚訝的伸手去抱她,沈清韻也轉身過來看著我,她的雙眼紅紅的。
我連忙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夏彥,謝謝你。”
我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挨著她的額頭,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說,“為什麼要這麼見外?”
她也摟緊了我,靠在我胸前說,“謝謝你一直尊重我所有的決定。”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嗎?”
“我還有一個妹妹。”
沈清韻突然說,我心裡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沈清韻接著說,“十歲那年,她去上學的路上被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這就是你幫助小浩的原因?”
“不是,我總覺得小浩身上有些我妹妹的影子,眉眼之間有些相似,我心裡存著億萬分之一的希望去了小浩所在的山窩窩。”
“你是猜測小浩或許是你妹妹所生的孩子?”
沈清韻輕輕點了點頭,“我想我妹妹很可能被賣進了哪個大山裡,所以再也沒有回來。她不是不想回,她是回不了……”
我抱緊了沈清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夏彥,我真的很想念父母,很想念妹妹。我沒有照顧好妹妹,沒有能保護得了她,我很愧疚。”
我很心疼沈清韻,可除了抱著她,其他的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去平行世界,我想去有父母,有妹妹的世界,告訴他們我想念他們。可是即便是這個想法都是不能存在的,一旦我去了平行世界,就會害了很多無辜的人。”
我沒有想到,即便已經過了這麼久,沈清韻還在想著平行世界的事情。
“清韻,如果你想找妹妹,我陪著你找。如果你想念父母,我也願意舍了命,陪你再進無人之谷,無論你想進無人之谷多少次,我都陪著你。只是萬事萬物都有因果,我們不能擾了平行世界的因果。”
沈清韻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自己的話令她不高興了。
“清韻,我……”
“謝謝你,夏彥,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其實我也想明白,平行世界裡的自己和父母肯定有不同的選擇。亦或許他們根本就不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生下我和妹妹。亦或許,他們生了兒子,根本就沒有女兒。說是平行世界,其實已經是另外的人生了,我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人生。”
“你能這樣想,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睡吧,明天還有活要做呢。”沈清韻低聲說。
我嘆了一口氣,抱著沈清韻睡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沈清韻呼吸均勻,睡得正熟。
藉著夜燈的光,我摸上了她的臉。
明明笑起來更加漂亮,平日裡卻總板著臉,擺出一臉嚴肅的樣子。
直到此刻,我都像是坐在雲端似的,飄飄的,壓根沒有真實感。
沈清韻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是我的,居然也會顧慮我的感受,會喜歡我。
我的手指觸碰著她的眉眼、鼻尖,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