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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看著珍姐，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話來，“若你真的在警方有熟人，就該知道，吳奶奶的房子里根本就沒有我活動的痕跡。我送吃送喝這麼多天，從來沒有經過吳奶奶的房子。”
珍姐點了點頭說，“奇怪就奇怪在這裡，警方說房子裡沒有外人侵入的痕跡，那些外賣卻出現在餐桌上，所以我懷疑你見到的可能並不是人。”
我突然明白唐一的告誡是什麼意思，因為跟筠姬做了那種事，我開了天眼，沒有三頭犬眼睛的那隻眼睛也能看得到鬼，所以我並沒有發現吳奶奶已經不再人世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問珍姐，“我們什麼時候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珍姐嘆了嘆說，“你知道現在的社會不相信迷信，你說出這些話，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所以你要不再想想別的說法？”
“我遇到的就是這些事，我老老實實的全盤托出，至於他們相信還是不相信都是他們的事情。”我突然覺得心力交瘁，“我還有別的事，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儘快去說明情況。”
珍姐大概是覺得勸不了我，所以也就閉上了嘴，陪著我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顯而易見，我被當成了神經病，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大對勁。但我說的就是事實。一句謊言也沒有。
做了筆錄之後，我就往回走，一路上都覺得失魂落魄。
臨回來之前，珍姐說已經通知了吳奶奶的兒女，據說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要為吳奶奶辦一場盛大的喪事。
快到無夜街的時候，我突然又調轉了路線，去了吳奶奶家。
傍晚的時候，吳奶奶家掛滿了白布，帶著哭腔的唱調聲一聲比一聲大，想要仔細聽一聽，卻聽不出到底說了啥。
孝子賢孫跪了一大堆，有幾個人扯著嗓子乾嚎，有些人表情麻木，有些人有說有笑。
打聽到吳奶奶的子女們都已經回來，遺體也被拉了回來，直接找來了喪葬一條龍服務，葬禮辦得有聲有色。
我坐在離吳奶奶家有段距離的花壇上抽著煙，看著那群做戲的人，只覺得反胃。
活著的時候不好好孝敬，死了一個個來裝什麼孝子賢孫。
我不明白，為什麼人心這般難測，更不明白為什麼要做給活人看，難道將死的人就不值得尊重。
煙一根接著一根，卻無法平息我內心的焦躁。
天漸漸的黑了，一天滴水未進，我卻不覺得餓，而吳奶奶家那群人已經開席了。
我心裡五味雜成，鼻頭髮酸，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嘆息聲出現在我耳邊，我連忙抬頭看，藉著燈光，卻看到吳奶奶跟往常一樣，帶著憐愛的神色瞅著我。
“你這孩子，咋坐在這裡？”
憋了好久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我哆哆嗦嗦，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奶奶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吳奶奶小心翼翼的坐在我身邊，看著前頭燈火通明，熱熱鬧鬧的場景，嘆息道，“奶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直到今天那些警察衝進了房間裡，我看到了自己的遺體，才明白我已經離開人世了。小夏，奶奶真的不是有意要嚇唬你，是真的不知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就希望臨死的時候能有個好夢，我找了許多的地方，很多人都笑我這個老婆子異想天開。直到有一天我到了無夜街，有人告訴我那家店就能滿足我的願望，我去了很多趟，可是一直沒有人。”
吳奶奶面色慈祥的看向遠處披麻戴孝的兒女，語重心長的說，“你不知道當看到你的店開著門，我有多高興，我想著啊這輩子總算能有個美夢了，我抱著美夢去死也甘願。”
“您之前想要什麼樣的美夢？”
“兒女孝順，丈夫體貼，不爭不吵的過日子。”
“這是您求而不得的東西？”
吳奶奶點了點頭，語氣沉重，“當年我是吳家的童養媳，吃的苦比吃的米還多，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長大，他們卻都不親我。就算和我打電話、偶爾回來一趟，也都是要錢的，我一個在家裡的老婆子哪裡有錢？錢都被老頭子攥在手裡，所以那些兒女們都對老頭子好得很，不愛搭理我這個老婆子。”
“奶奶，您現在還想造夢嗎？您要是還想要一個美夢，我現在就回去給您造，您什麼時候滿意了，我什麼時候停手，您看這樣好不好？”我抹了一把臉，強顏歡笑說，“雖然我是個小人物，但是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您，就一定會做到。”
吳奶奶和藹可親的看向我說，“不用，有你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