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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香甜踏實的一夢。
昨夜睡眠質量太高,以至於杳月甦醒時仍以為自己是在家中。她眼睛還沒睜開,便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整個人轉而趴在床沿上,張口就喊,“盈鳳,現在幾點了?”
耳邊傳來盈鳳的哭聲,“少奶奶,您可算醒了!”
杳月登時睜開雙眼,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嫁作他人婦的事實。屋子裡亮堂堂的,顯然已經日上三竿。盈鳳自小服侍她,也作為喜娘一道跟來了周家。
婚後頭一天便睡懶覺,不侍丈夫,不敬公婆,這傳去她還活不活了?杳月手忙腳亂地爬下來,又是讓人去備水洗漱,又是趕緊坐到鏡子前梳頭理髮。
慌亂間,聽到盈鳳委屈道,“少奶奶,您是被少爺給下了迷藥了!”
姑爺?誰?周蘊文?
杳月愣住,“那他人呢?”
盈鳳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撇就哭了,這天底下還有比她家少奶奶還可憐的人嗎?
“少爺他跑啦!今兒一大早,咱們院裡靜悄悄的,還是老爺太太來看,才發現您被迷暈在床,少爺不知所蹤!老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如今府上下人大部分都出去找他了!”
周蘊文......走了?
睡得太久了,杳月的腦袋仍是有些發矇。她低聲複述了一遍盈鳳的話,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恍惚間,她偏過頭來,正對上鏡子裡一臉倉惶的自己。
他不是說會帶新婚妻子去德國的嗎?
為什麼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乾脆的,痛快的,甚至事前周密地做了計劃,先迷暈了她。
杳月想起昨晚,她紅著臉捧著自己的真心,大著膽子去抱他。她小心翼翼地去討好他的樣子一定很醜吧?她想起自己那些笨拙的話,“杳月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好好守著夫君過日子”,她當時到底是多蠢多自作多情才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那隻盛著剩湯的圓碗還擱在方桌上,似乎也在嘲笑她。
杳月死死盯著那碗沿,忽然上身一震,只見一口鮮血“哧”地一下噴了出來。
“少奶奶!”盈鳳尖叫,趕緊上前扶住陷入昏迷的杳月,衝外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少奶奶吐血了!!!”
意識渙散之際,眼前竟然有隱約出現了周蘊文的臉。杳月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只是咬牙切齒地望著他,狠狠道,周蘊文,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過跟我圓滿,對吧?
眼前男人只是溫和地笑著,不說話。
*
興遊園捱得小西門,往西走沒幾步就是第一商場,可以稱得上是奉天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只不過此地魚龍混雜,多是些唱曲賣藝之流棲居在此,委實有些上不得檯面。
小西門門口就有電車軌道,鐺鐺車晃個半小時左右,便能到達最豪華的奉天大和旅店。
徐誆這幾日因日方會談,都暫住在大和旅店。近些年奉軍時常領兵與關內作戰,常有人手不足的情況,是而奉軍內部各派誰都想得到關東軍相助,因而奉天城內最不缺的就是會談。
周蘊文自奚落了臨陣脫逃的舊友之後,便不再休息,帶著阿樓快馬加鞭,一路飛馳至小西門處。
小西門外有座真武廟,周蘊文安排阿樓去找地方栓馬,自己則拍拍長衫上的浮土,轉身進了真武廟。
今兒不逢會,廟裡沒什麼人。周蘊文直接進了後院,後院內只有一腦袋反光的胖和尚在掃地。
周蘊文雙手合掌衝他行禮,望著他那直逼後腦勺的隱約發茬,心道幸虧他當了和尚,不然還沒法這麼名正言順地剃光頭。
“師傅,請問啟琸在嗎?”
“啟琸?不認識,沒聽說。”和尚擺手,回答的很乾脆。
沒等周蘊文開口,和尚身後的廂房門簾開啟,“安巴,他是來找我的。”
那和尚終於正眼打量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滿語。周蘊文聽不大懂,只聽到一聲“deo”。他竟然喊啟琸弟弟,周蘊文挑眉,當即也理解了他那副目空一切的姿態。
“你怎麼還來,打槍那個一聽到物件就嚇著了,跑了,你不知道?”
啟琸則是個消瘦的年輕人,他比尋常女子還瘦些,簡直像根麻桿兒。他的神情同那胖和尚很像,再尋常的一句話到他嘴裡都有些針對的意味。
跟周蘊文問話,也像是審訊。不過周蘊文已經習慣,並不在意,進了屋坐下,這才感受到兩股劇痛,不禁嘶了口氣,又站起來靠著牆跟他說話,“知道,但我還是要做。”
啟琸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