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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要‘杜杳月’死去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杳月怔然地望著他,眼裡滿是困惑。
楊益生點頭,“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杳月,我會照顧你的。等風頭過了,再幫你和父母相認。一切都沒有變,但你自由了。”
“我沒有自由。”杳月抽出自己的手,“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我假死?這算什麼自由,我不過是鑽空子欺騙所有人罷了。”
杳月略顯慌張,今晚有些狂熱的楊益生讓她感到有些陌生,也有些惶恐。楊益生對她的好太過直白明顯,這顯然已經超出了兄妹之情。
杳月答應了周大奶奶的事還沒辦成,也不想讓事情複雜化,只是強忍到第二日清晨趕緊搬了出去。幸好,楊益生並未說什麼。他似乎又恢復成了往日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那晚的一切,似乎只是受到驚嚇的後遺症。
為了掩人耳目,杳月並未住進周家的房子,而是另外租了一處民宅。說是民宅,其實不過是大樓裡的一居室。樓裡住客流動性極大,對於剛搬進來的這個打扮略顯過時的年輕姑娘,誰都不曾留意。
杳月在來奉天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尋找周蘊文的方法——
周蘊文無疑是個聰明人,身為通緝犯,卻是連軍隊都無法找到他的行蹤。單靠杳月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是而只能是讓周蘊文來找她。
當然,如果那傢伙還有良心的話。
杳月有些苦惱,對於周蘊文,無論是性格還是近況,她都知之甚少。甚至連周蘊文是否還在奉天,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既然受人之託,哪怕明知竹籃打水,杳月也不是偷偷惜力的人,勢必要把能做的都做了,才肯心死。
她只求對自己問心無愧。有些笨拙,但心安神泰。
於是第二天杳月起了個大早,專門穿了套破衣裳。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口,這才發現現實和她想象中的有多不一樣,看著這車水馬龍,杳月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找個沒人的地方往自己臉上抹了點鍋底灰,順便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咬著牙往人最多的地方一跪,開始了她的表演。
杳月從懷裡掏出一寫滿字的布來。那是她昨晚專門找了路邊茶館一說書先生新寫的,說書先生聽後提議白底紅字更有喜劇效果,杳月眼珠一轉欣然同意,轉頭要了兩斤雞血摻進水裡。
“血書”果然有效,沒一會兒,杳月面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她對自己的故事還是很滿意的——只見布上寫著,她姓文,名蕖絲,黃粱縣人,今年才嫁了丈夫雲小丹,卻不想丈夫實在不是個東西,吃喝嫖賭就算了,每天回家都對她耍酒瘋。結果半個月前她丈夫醉酒後打傷了人後不光流竄逃跑,還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害的家中二老只能變賣田產替他賠錢贖罪,其父還因此慘遭毒打,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家中。
杳月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擦淚,不忘跟看客們重複講述加深記憶——她這次來奉天尋夫,目的就是希望自己那倒黴丈夫能良心發現,“好歹把我公爹的救命錢給吐出來呀~~~”,杳月聲淚俱下。
身旁不少婦女聞言跟著落下淚來。
杳月見狀,趕緊補刀,將自己是如何被他拖累終生,又講她那公爹被惡霸打的是如何青一塊紫一塊腦袋腫入豬頭,最後緊抓目標群體最關心的孩子問題,又是將孩子餓的啃樹皮又是一個個光著屁股找不道一條完整褲子,而那倒黴丈夫是如何吃香的喝辣的。
當即引起不小的反響,婚後婦人們少了羞澀多了爽快,當即群情激憤地將那“雲小丹”罵了個狗血淋頭。杳月聽著,心裡爽的不行,幸虧死咬著後槽牙,不然都能笑出聲來。
雲小丹就是蘊小膽,罵雲小丹不就是罵周蘊文?再說了,這故事也不全是她胡編,藝術高於生活但來源於生活,就是他周蘊文逃跑在前,杳月只盼望著各位嫂子姐姐多罵些再多罵些。於是更做出一翻死心塌地狀,惹得眾人紛紛對她豎起大拇指,誇她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還是奉天好啊,大城市的人罵人都不帶重樣的。
此處正熱鬧著,杳月被人群團團圍住,絲毫不知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龐蒂斯克停在路邊。
它已經駐足許久。車外站著一個士官,垂首恭敬問,“楊團長,咱們走嗎?“
楊益生靜靜坐在車內,看不清喜怒,唯有腿邊不自覺攥成拳頭的手暴露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竟然肯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嗎?”
他似乎只是陷入情緒,吶吶自語著,並不